黑白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粉色汽车,被惊得浑身炸毛,她飞快地跑了过去,回眸看到车窗边靓丽的身影跟一双冰冷如霜的眸子。
不敢多看,黑白跳到了墙角处。
老大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当天黑白看着花望宣表现地特别兴奋,虽然闪过一丝别扭隐约感觉不对劲,但还是真心替对方感到高兴。
三只猫在棚子里分享着战绩,黑白听一个叫徐熙云的雌性人类在那边说有些后怕。
因为她将车子停到了地下停车场的深处,离两只疯狗待得地方特别近,如果不是发现疯狗突然坠楼身亡,她经常出入那里很容易就被具有攻击性的疯狗咬到感染狂犬病,而且地方又比较偏僻,很难第一时间被其他工人发现,那么等待她的结局就只有死亡了。
黑白当时开玩笑道:老大也算是拯救了一条人命,为民除害。
三只猫不清楚的是,如果徐熙云真的在蓝宇广场施工地意外去世了,不仅未来产生巨大经济来源,提供无数岗位的工程将会被永久暂停,蓝宇集团的掌权人韩祐如也会受到刺激,并无比仇恨猫狗这种携带狂犬病病毒的动物,所有故事的走向都会改变。
花望宣此时状态有些奇怪,感觉心脏跳得飞快,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的,走起路来像踩在了云朵上,好像是人类喝醉酒飘飘欲仙的模样。
花望宣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感觉好热好晕,心里有一团火,将要把自己从里到外烧个精光。
她迷迷瞪瞪地来到了坏女人的院子里,桃花已经绽放了不少,一树的桃花仿佛胭脂色的云霭漫过的枝桠,细看那花瓣薄如蝉翼,最外层浸着淡粉色,往里是莹白。
香味浓郁,让花望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
她晃了晃脑袋,踩着花瓣,走到了一处敞开的小房间里,睡意上来,就蜷缩在正中央抱着尾巴睡着了。
一阵风吹拂,带起数千花瓣随风摇曳,粉色的桃花顺着风带到了花望宣的身边,落到了她的头上身上,花瓣太轻,她不受干扰依旧酣睡着,肚子随着呼吸规律起伏。风也温柔,刚好散去从毛发处蒸腾的热量。
花望宣再次做了一个梦。
花望宣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华丽巨大的圆形床上,墙上挂着一幅幅巨幅油画,仔细看画里的内容让花望宣毛骨悚然。
每幅画里都画着同一个少女。
少女橙橘色长发蓬松凌乱,发梢不规则挑染着几缕奶白与玄青,发顶总有一簇不听话的呆毛,随着情绪变化,时而炸成弯刀时而软塌塌趴下,呆毛两侧是毛茸茸的橘色猫耳。
每张表情栩栩如生,花望宣一时间有些恍惚。
直到对上了少女的眼睛。
每幅画里少女的眼睛是圆钝清纯的杏眼因着猫妖血脉带着黑色眼线微微上挑,但眼睛里面似乎充满悲伤。
金色右眼带着圣光纯粹又像是无知的稚童,左眼碧色竖瞳仿佛带着一种蛇类生物的阴暗潮湿。
但猫耳少女无一例外都是光裸着纤薄得像片新雪的身子。
或是挣扎或是引诱或是绝望或是沉沦。
少女的双腿骨肉匀停,足弓弯着猫科动物特有的弧度,十趾涂着薄荷绿甲油,仿佛森林里的精灵,但她的手腕脚踝处却被银链缠绕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荆棘划破她娇嫩的躯干,血珠渗出。
花望宣忍不住抖了抖,这才发现自己跟画中的少女一样被银链束缚着手脚,她欲哭无泪地挣扎着,身上撒着的木屑带着致命的吸引力让她陷入致幻的感觉。
“来人,救救我。”她怎么变成人形了,是谁绑架了她?一系列问题都藏在心里,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带着月白色兜帽的神秘女人。
花望宣看不清女人的面容,只依稀看到对方殷红如鲜血的嘴唇。
女人拿出一支笔正在往她的锁骨处、脊椎处涂抹金粉,每一处骨骼凸显处临摹金色的线条,仿佛要将她肢/解。
花望宣忍不住肌肉痉挛,对方却发出轻笑,用尖锐的红色指甲感受她每寸肌肉的颤动。
女人突然掐住她咽喉,唇齿间溢出桃花的清香:“不乖的小猫要接受审判。”
花望宣张着嘴,粉嫩的舌尖露出,咽喉处的桎梏让她不自觉口水溢出嘴角。
她无力地摇头,幻觉似乎加深了,面前的女人似乎变成了长着人手的血色食人花。
“你的每根骨骼,每个内脏都将被我做成标本,你的皮囊将会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癫狂的女人低下头在花望宣的肩头烙下新的齿痕,她舔着渗血的牙轻笑道。
花望宣感觉自己牙齿在打颤,体温在迅速下降,她或许要死了,死在这个疯癫的女人手里。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女人把她锁进了等身大的自画像画框里,彻底陷入黑暗。
沈青砚回到画室才发现自己的车库门忘记关了,还好没有什么东西放在车库里,她正打算将车开进去的时候,一个橘色的身影让她微微一顿。
是猫吗?
沈青砚走下车,往那一团靠近,待看清楚是什么后,漆黑的眼睛浮现一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