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君眉头微蹙,显然这并不是他要找的暗道。他再次环顾四周,试图捕捉到任何不寻常的细节。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架旁的一幅山水画上。整个房间只有这一幅画作,柳思鸿看来并非爱画之人,但这幅画作挂的地方甚是巧妙。
夜郎君从怀中抽出火折子点燃,只见这幅画精致细腻,但夜郎君却发现画中的一座山峰似乎与周围的景致有些不协调。
他走上前,手在画上细细摸索。果然,画中的山峰微微凸起,似乎隐藏着什么。夜郎君轻轻按压那座山峰,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像是启动了什么机关。
夜郎君继续在书架上摸索,终于又在一个精致的盆景之后找到第二个机关,这机关设计巧妙,隐藏在古朴的装饰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按下机关,书柜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幽深的暗道。
夜郎君毫不犹豫地迈入暗道,沿着狭窄的石阶向下走去。
石阶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宝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虽然不甚明亮,但也足够前行。夜郎君的脚步轻盈而稳健,他心中明白,这暗道的尽头或许隐藏着柳思鸿乃至惊鸿山庄的秘密。
走了片刻,夜郎君终于来到暗道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扇厚重的石门。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石门上刻着一些奇异的符号,这些符号似乎是一种机关密码,它们与《周易》中的易卦符号系统有着隐晦的联系。
夜郎君沉思片刻,摸索着石门,寻找着似乎常被人抚摸而略显光滑的几处,几番尝试后,只听一声轻微的响动,石门果然缓缓开启。门后是一间宽敞的密室,四壁镶嵌着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十分明亮。
一卷纱帘将内室与外室隔开,从内室不断传来一个女子的痛呼声和柳思鸿的喝骂之声。
夜郎君眉头紧蹙,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寒冰般浸入心头。他身形紧贴石壁,小心地掀开纱帘的一角,窥探内室情景。只见一名只穿着薄薄单衣的女子被绑缚着,倒在地上,柳思鸿矗立于她面前,手中长鞭如影随形,鞭影交错间,狠厉地抽打在女子柔弱的身躯上。
那女子头发凌乱,不断求饶,但柳思鸿并不停手,双眼泛着猩红,一鞭又一鞭地抽着,厉声问道:“你派小翠去了哪里,是不是给你私通的情郎送信?”
夜郎君认出这女子正是嫣红,心中暗暗冷笑,沈墨说柳思鸿以仁义著称,可他对自己的妻子都能下此重手。夜郎君并未急于出手营救,而是继续听着两人的对话。只听嫣红咳了几声,脸上露出一抹凄绝的笑,喘息道:“小翠……没有落在你手里……就好……”
柳思鸿又是抽下一鞭,冷冷道:“当初若不是我将你从风月楼中带出,你哪能过上如今这般的日子,你是惊鸿山庄的大夫人,人人艳羡。如今你却费尽心思,要逃?你还能逃到哪去?谁会看上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嫣红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依旧倔强地回答道:“我虽被视为异类……但你亦非无瑕之人……你曾言对我情深意重,许我安好,却为何日复一日地将我囚禁于此,施以折磨……还不是因为你那难以启齿的天阉之症……你……”
嫣红说到这里,正戳了柳思鸿的痛处,柳思鸿猛地将鞭子扔在地上,走到嫣红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抬起来。他冷笑道:“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丈夫,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嫣红面色惨白,脸上布满泪痕,似乎已经快叫不出声,沙哑着嗓子道:“你……不过是利用我心中之秘,迫使我屈从于你……而你待我如此……这三年光阴,我已受够了这无尽的苦楚……已经忍无可忍……”
柳思鸿蹲下身子,看着嫣红,眼中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柔情。
他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抚着,好像之前的事都未曾发生过,看得夜郎君心中也是一寒。只听柳思鸿轻轻地道:“自从你用假身份嫁到山庄,就只能和我在一起,风月楼你已经回不去了,你还能去哪?只能留在这,留在我身边……你看看,你和我,多么般配……”
嫣红微微颤抖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无助,沈墨让她若无必要莫再同风月楼联系,她早已是孤身一人,只能在柳思鸿那看似温暖的怀抱中寻觅一丝慰藉,然而他内心的扭曲与残忍却如寒冰般刺骨,令她难以承受。
她轻轻挪动身子,想要与柳思鸿保持距离:“你我之间,不过是场错误的相遇……我曾以为能在这山庄找到归宿,却未曾料到,你的心中……只有控制和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