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弘和闻言,怒火中烧,却也明白此刻必须冷静应对。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吩咐道:“你们速速回去,告诉张管事,让他先稳住人心,不要硬碰硬,免得伤了自家的元气。同时,通知所有永安商行的管事,即刻到总号商讨对策。”
说完这些,他又忙对身旁的伙计嘱咐道:“你!赶紧跑回会馆去,立即请康会长出来主持大局!”
“是,掌柜的!”伙计们应声,随即四散而去,薛弘和站在原地,目光如炬,望向天华银号的方向,心中盘算着对策。
他深知,天华银号此举目的绝不简单,但与整个江南商会的势力相比,还是显得有些以卵击石了。
“哼,想要动我永安商行的根基,没那么容易!”薛弘和冷哼一声,随即迈开大步,向商行方向赶去。他心中已有了初步的应对之策,决定先稳住自家阵脚,再逐步瓦解天华银号的攻势。
回到商行,薛弘和召集了所有管事,沉声道:“诸位,天华银号此举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我意已决,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首先,我们要联合所有加入商会的商户,共同抵制天华银号的钱票。其次,各大商行、银号都得活动起来,要让百姓们明白,只有江南商会才是他们可以依仗的,何况天华银号这般作为,饶是他富可敌国,恐怕也撑不了太久。”
众管事闻言,纷纷点头赞同。薛弘和见状,心中稍安,继续说道:“此外,我们需立即着手调查天华银号的资金来源与背后势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张管事,你即刻去准备一份详细的计划,分发给众管事与江南商会下其他商行商铺,要迅速令百姓手中的银钱回流到我们的银号,此外,再找些人,给天华银号制造一些‘麻烦’。”薛弘和目光转向一位中年管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薛弘和言毕,众管事议论纷纷,正当他稍感宽慰,欲举杯品茗之际,忽见一风尘仆仆的中年人领人闯入,满面焦急地喊道:“薛掌柜,您怎还有闲心思品茶!大事不好了!”
薛弘和认得此人正是商会中的另一个重要支柱昌运商行的老板,叶明昌,只是看他如此着急,薛弘和就知大事不妙,忙问道:“叶老板,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们几家商行下的粮号从外地所收的粮食,在路上遭遇盗匪,不是被抢,就是丢失,人手也折损了不少。这马上到卖粮的关键时节,不知道天华银号从哪里抢先得知了这个消息,准备在城中高价购粮,囤积居奇,到时我们的粮号无粮可售,我们商行乃至整个商会,在这临江城中、在整个江南商界还有什么面子!”
叶明昌喘着粗气,他本来身材就有些肥胖,此时显得更加滑稽。
薛弘和闻言,脸色骤变,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他顾不得擦拭,急忙问道:“叶老板,此事可属实?若是天华银号真打算这么做,那我们可就真的陷入了被动。”
叶明昌连连点头,焦急万分:“千真万确,我收到消息就即刻赶来,现在外面的风声已经开始传了,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说我们商会的粮号出了问题,以后怕是买不到平价粮了。”
薛弘和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不能让天华银号得逞!这样,我们双管齐下。其一,立即加派人手去搜寻那些被劫的粮食,同时向官府施压,让他们务必派人确保我们的货物安全。其二联合商会所有粮商,务必先行将那些小粮号及散户手中的粮食悉数收入囊中,决不能让天华银号在商会面前耀武扬威!”
他立马点名了几位管事,吩咐了一阵,众人领了任务各自离去。薛弘和又看向叶明昌,语气坚定:“叶老板,你须即刻回去安抚自家的粮商,并着手搜集更多有关天华银号的讯息。在这场较量中,我们在情报消息上可不能落于人后。”
叶明昌神色稍缓,命令左右下人都先退下,这才担忧地道:“天华银号在短短一日之内便数次有大动作,将我们搅得心神不宁,其背后势力定非等闲之辈,莫非……莫非是兰亭山庄在背后操纵?康会长此番所为,着实令人费解,不太高明。”
薛弘和将嘴一撇道:“谁说不是?我心里也纳闷,往日若要有这般动静,会长那边早就得了消息,必会召集商会众人告知详细,今日我去会馆拜访,他们竟说连是谁买下的天华银号都不知,还想将事情引到惊鸿山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