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邑减到二千户了。而且,听你母亲说,望山阁除了花颜、飞霜,只剩一个厨娘,一个采买的婆子。”
“这……”张放愕然,以往赵贝锦周围光是丫头婆子都要十几个,“也没有护卫?”
“眼下是陛下的神策军在轮值。”
“一会儿我选几个伶俐的丫头给殿下送过去,月钱还是咱们府上给。我明日就去看看她还缺些什么。”
“嗯,你母亲也是这个意思。”
“等陛下撤走神策军,我派侍卫过去。”
“嗯。你妥当安排。”
张放又匆匆扒拉了两口饭,回到自己院子,让自己丫头推荐了几个伶俐奴婢,“去让她们今晚收拾好衣物,明早跟我去望山阁。”
“是。”
“去叫闻侍卫长来。”
“是。”
不一刻,老闻在门外回报。
“进来。”
“将军何事吩咐。”
“我记得军医止瑜溪身边有不少女兵。”
“是。”
“你明早去军中通知她,选出两队女兵。如果不够,至少一队。让她们背熟王府侍卫守则,之后要派她们去望山阁给皇太女当侍卫。”
“是。”
张放安排好这些,躺在床上发呆,心中不安,总觉得整件事落得这个下场,自己脱不了关系,明日要怎么面对赵贝锦。怎么都睡不着,干脆翻身起来去找汤承远。
张放翻窗进屋的时候,汤承远正在案上看文书,眉头紧锁,都没听见有人进来。
张放脱了靴子,坐到窗下白色榻席上,“宫里又出事了?”
汤承远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抬头见是张放,拿起文书走到跟前,递给张放看:“我今日傍晚刚刚收到的,姐姐看看。”
张放拿过文书,一目十行。
“我正准备明早给姐姐放鸽子,说这个事。”
张放看着文书不敢置信,又从头看了一遍,惊道:“什么?周以枝是男子?!”
汤承远皱眉,“我爹傍晚收到消息就去见另外几位宰相了。只怕是在商议让周以枝当皇储,废黜皇太女。”
“这……”张放愣了一刻,反应过来,“不对啊。德懋公主、徽意大人隐瞒郡主真实性别,还让她以女子身入宫,这难道不是欺君大罪?!祸乱宫闱!当斩!”
“段家有了男子为继承人,朝臣们此刻意见出奇一致,比起隐瞒真相、男扮女装,必然是让男子为皇储更为重要。”
“荒唐!”
“这中都,从来不缺荒唐事。”
“殿下自己知道这消息了吗?”
汤承远摇摇头,“也许,还不知道吧。不过瞒不了多久,陛下已经让德懋、徽意和周以枝来中都。应该会让御医验明正身后,再做定夺。”
张放长叹一声,扔了文书,在榻席上躺下,“明天我要如何面对锦妹?”
汤承远俯身过来,“明日事,明日再愁。”
张放仍然想不通,“华仪夫人和锦妹只是为这一个浮浪子,何至于此?”
汤承远俯在张放怀里,手指描着她圆领袍上的纹样,问道,“姐姐觉得封清让只是一个浮浪子,可在她们眼中可是有情郎啊。假若,现下是有人与你抢我。姐姐又当如何?”
张放翻身把汤承远压在身下,双手按住他手腕,压过头顶,“谁敢!若真有,也必定是你招惹了旁人。我把你拖到马场,直接五马分尸,剁碎了给我的细犬吃。”
“姐姐,不如现在就把我吃了罢……”
“你才是狗。”
“我是,我是姐姐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