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惭愧归惭愧,白月舒一边批评着自己不甚光明的心灵,一边毫不含糊地安排好他们同样不太见得光的行程。
纪望游他们俩没有读心术,并不能看到白月舒纠结的心灵,但是看见这熟悉的做事风格,这熟练的动作,内心同步般的五味杂陈,毕竟他们的曾经相似度太高了。
原来那个要前辈拿主意,可惜前辈们都是缺德冒烟的,最后大多数时间都是只好别别扭扭地说服自己的青涩青年在他们错过的时间里已经长那么大了。
白月舒的伤感早就用完了,他“啪”地合上那台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来的迷你便携式电脑,整台机像塑料一样折成了更小的“豆腐块”,又神鬼莫测地不知道往哪塞了。
“好了,现在来讨论另一件事——”白月舒歪头,视线侧向一直在偷偷摸摸用余光看他的某人,说道:“以后呢,你想过要怎么样?”
纪望游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过去了,他摸摸下巴,佯装沉思了一会,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如这样,就说我被炸出了几公里,还没被无忧找到,就先被路过的神秘少数民族捡到了,可惜伤到脑子,无可奈何地失忆了。直到今天恢复记忆后,我才找到回家的路。这样要求部长撤销我的死亡信息,如何?”
白月舒和殷冉同款凝滞表情:“……”
“不过,那几位大佬还在那吗?”纪望游忽然问道。
“在,还比你好得多。王部骂起人来依然中气十足得很呢。”殷冉从中央后视镜对他翻了个白眼,直截了当地说:“我不觉得你露面会是个好主意,不管是对他对你,对大家都不好——你懂吗?”
纪望游同样把目光落在镜面上,和他相视,后微微颔首:“当然,‘纪望游’既然已经死去,那就让过往的荣辱一起与‘他’安葬。”
他闲适的态度好像那个‘死人’不是在说自己,连白月舒也只是默然半晌,就接受了这个道理。
“虽然我的过往里面肯定荣誉居多——大概占荣辱总量的百分之九十五?”纪望游吹了声口哨,打破了片刻凝滞的氛围,对白月舒眨眨眼:“对了,阿白,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我的遗产的事?我的遗产你难道还没处理吗?”
“……”白月舒扭头:“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