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身旁这位,便是玄冥小兄弟了……”上官砚眯着眸子笑道,“先前我宗弟子在临虚境那一闹,确实是失了礼数。还望白长老莫要跟小辈的计较。”
“自然。”
两人笑脸相迎,看到玄冥眼里,却又一种说不出的微妙。
“上官长老。”白术见两人愈发不对付,只得将两人叫停。
“嗯?”上官砚回神,对身边看热闹的弟子笑笑,“事不宜迟,诸位随我一道上山吧。”
他说着,与白术并肩在前头,又不忘回头看吊在末尾的人,“白长老,还不走吗?”
“……”白凌额间一跳,“本座在后面看着,免得落下个弟子,又得派人去找。”
“好呢。”他满脸戏谑,“还是白长老想的周到,只是……”
“这段路程,可不能乘云御剑,还望白长老牢记。”
“呵……”轻纱之下掩藏的拳头紧了又紧,“多谢提醒。”
白术叹口气,两人多年不见,还是见面就掐。
无奈,她轻拍他臂膀,小声道,“好了,她没啥坏心思,身子又弱,你别为难她。”
没啥坏心思?
一肚子坏水才对吧?
上官砚点点头,转身,又领着众人上山。
“这人还真是……”月梓霁嗤笑,“走吧?白长老?”
……
这下也只能跟着人一道上山,一路上慢慢悠悠,前面去山门的路蜿蜒曲折,不一会儿便瞧不见弟子的人影。
好在,自家独苗一直不离不弃,似瞧出她的难堪,一路上也并不多嘴。见人劳累,是不是伸手扶她一把。
一时无话,玄冥见她脸色黑沉,自以为合适地找着话题,“说起来,这凌霄宗为何不让人御剑?”
哪知身旁的人一听,脸更黑了。
还能是什么?不明不白的东西都打到家门口了,这人还抽的出时间来为难她。
“为什么?本座看来,就是闲的。”
“嗯……”玄冥若有所思,还是顺着话点头。
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走了……”额头上难得出汗,每多走一步都腿软得厉害。
“可那位长老似乎说了,不得御剑。”
“无妨。”白凌抬头望向山上云雾遮掩着的建筑,“他们只是常年结界封锁,除却山门那道口子,就只能将结界打碎才能飞进去。所以,你我御剑到山门口,与爬山也无异。”
“就算是看守严密了些,山门外不让人御剑,也有些不合情理。”
只见白凌寻了处风水宝地,将往日爱惜的藤椅往边上一放,整个人便这般倒了上去。
“许是这样封锁,若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边上飞过,能瞧得清楚些?”她不欲再继续这个话题,磕着眸子往后靠去。
耳边偶然有水声滑落,更近处,是那熟悉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藤椅边停下,白凌睁眼瞧去,玄冥半蹲在身侧,直勾勾望着她。
“怎么了?”看他蹲下,又搬出另一藤椅,“坐会儿?”
玄冥摇头婉拒,拨开汗湿在她额间的碎发,“徒儿就是担心,这样公然坏了凌霄宗的规矩,会不会影响两宗交情?”
的确如此……好歹也是临虚境长老,若是让人瞧见,确不大妥当。
“那你也得让本座歇会儿。”她一手撑在额间,笑起来,又带几分勾人,“走不动了~”
“嗯,也是不急的。师尊一会儿若是累了,徒儿拉着师尊,这样可好?”
“拉着?”说罢,指尖挑起他手指,与那只大手扣在一处,“这样?”
玄冥垂眸,瞧见那白嫩的手指,闷声点头。
“呵,好呀~”
……
到了山门口,白凌望见在那处等他俩的月梓霁,快步过去,而那乖巧徒儿紧跟其后。
“不是御剑上来吗?怎么这么慢。”
她轻笑不答,跟着月梓霁一道去凌霄宗给安排的住处。
"你这徒儿倒是有耐心,换个人,都没法伺候你这祖宗。"月梓霁等她等得有些不耐,一声轻叹,又回头看着吊在身后的人,“玄冥?他怎么了?”
白凌扭头望去,玄冥却扭过头,假意无事发生,有意无意挡住面庞。
似是要挡住那红透的耳根。
这是演什么娇羞?
月梓霁回眸,身侧又传来不明所以的低笑。
她恍然大悟,突然对自己这问题有些懊恼。
自己竟卷入了这两人莫名奇妙的情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