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也不能拖,你忘了你上次咳嗽差点拖成肺炎的事了?有病就赶紧去看,别硬拖。”
温盛轩很轻地叹了口气,揉揉眉心道。
他这个女儿,脾气里的倔性一点都不像自己,简直就是跟她妈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报喜不报忧,都让他放不下心。
前方有人过来,她侧着身避开,歪头轻咳了两声,闷闷道:“知道知道,我已经去看了。别跟我妈说啊,不然她又得说我了。”
“那你好歹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们担心。”
“好——会的会的,保证你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完完整整健健康康的我。”说到这件事,她提了点精神,又问:“你两啥时候回来啊?我妈那里还顺利吗?”
“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去,今天刚来的消息,你妈妈进入复赛了。”
“哇真的吗!那老爸你好好陪着我妈,跟她说不要紧张,不要有心理压力,名次不重要,我永远是她的脑残粉!”
说的激动了点,嗓子里又冒出来一阵痒意,她偏头过去掩着唇轻咳。
“行了行了,在我面前还这么贫嘴。你要真是她脑残粉就赶紧把你的事定下来,先带个人回来让我们看看。要是男人。”
话题转变的太快以至于温束白差点没反应过来,她无奈:“老温你怎么也加入进去了?说好的婚姻自由呢?你到底站哪头的?”
手臂撑在石桥栏杆上,她低头看着底下拥成一团的金鱼们,脑袋里想到的是之前去卓淮森家里那座雕像下的金鱼。他家的金鱼小,一点都不像这里面的,各个膘肥体胖,长得快跟猪没区别了。
“那你就告诉我妈,我真的有喜欢的人,我在追呢,别着急啊,等我好消息,爱你们,拜拜。”
一口气说完,不等对面有所回复,温束白迅速挂掉电话。
温盛轩刚刚张口,就听到那边已经挂断的声音,他默住,小心翼翼看旁边拎着衣角擦眼镜的何唯,答:“挂了。”
“啧。每次都这样,一说到这就给我打马虎眼,都怪你。快做饭,我饿了。”
何唯拿下耳朵上别着的铅笔,戴上眼镜,甩手离开。
温束白又走了一会,坐在花园尽头的椅子上晒了会儿太阳,最后懒洋洋地抻了个懒腰,起身离开。
临进小区前,她顺手买了份小馄饨带上去。葱花虾米碎紫菜,这家卖馄饨的是个眼睛不太好的老奶奶,每次她去都能听到有人说她不会做生意,一个馄饨馅快赶上饺子大了却还比饺子便宜不少,但因为味道好,所以也不缺顾客。
刚开门,就听见屋子里传出来细微的一声猫叫,温束白顿住,耐心等了会,又听见一声后才继续动作。关门换鞋,她拎着晚餐放在桌子上去看角落里的太空箱,隔着门逗了一会小猫后,她才把震动不停的手机拿出来。
陆珊珊:[图片]看到你啦!
-志强放你那里一段时间嗷,我出差去了。
-大概一个星期?回来给你带礼物!爱你~
她叹了口气,把太空箱的门打开。小猫怯怯的叫了一声,走出来看看她,然后倒在她的脚面上。
温束白抿抿唇,摸摸小猫脑袋,又叹了口气,做了会心理暗示后才开口:“志强。”
没错,这只猫叫曹志强。不仅有名有姓,长得也是一枝独秀,跟被它妈拿炮轰过一样,是各种意义上的炸裂。
好在声音夹的够合格。
温束白挠挠志强下巴,默默想。
之后又过去两天,她感冒好的差不多时也赶上了下一份单子。
刘子车上新换了香薰,淡淡的薰衣草香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后排的袁冰冰在跟陆童聊哪个牌子的粉底液好用,她靠在副驾上昏昏欲睡。
意识混沌间,她问了一句:“今天是哪个单子来着?”
“老大你这两天病迷糊了?中央剧歌院的那个呀。”
刘子笑了声,打趣道。
但温束白一下子可就不困了,她睁开眼睛翻着行程表:“中央歌剧院?”
“是吧?反正听着就很牛。实不相瞒,我对古典乐也颇有见解。”
她嘴角微扯,“歌剧院不是只有交响乐团的演出,还有很多歌剧舞剧,而且相比于乐团演出,歌剧才是最突出的那一个。”
“是吗?老大你对这个还有了解呢?看不出来啊。”
刘子抽空看了她一眼,打着马虎度过这事。
“…嗯。”
能不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