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的希望和生机。
上官慜之一字一句,认真至极地听着,几近将少女的言语当作佳酿般饮喝入肚。
她说的字眼愈多,他脸上的笑便愈真,最后直痴望着沈盈息张合的红唇,眼神一刻也离不得。
沈盈息忽地住了嘴。
她侧眸看去,上官慜之痴怔的眼神有着他都不自知的狂热。
她莫名有些不自在。
别过脸去,免得再见少年那信徒似的目光。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先用饭吧。”
上官慜之长睫微眨,红唇勾动,他立时要接饭碗,自作高兴地给她添饭布菜。
沈盈息见他积极开朗,不复方才的痴望,不觉松了口气。
上官慜之自承诺要成为“正常人”后,日常相处的确情绪稳定,再未阴晴不定、动辄要死要活的。
只是他自此也再离不开沈盈息三步远。
一旦她和他分开,少年立时就要神经质起来,焦虑不安、张皇仿徨。
一个人站在原地只似只被困的无头苍蝇,飞来撞去,直至她发觉不对劲及时回到他身边,他那双泛红的眸子才能平静下去。
往往他甚而反将一军,对回归身侧的妻子露出安抚的笑容:“息息,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可吓着我了。”
沈盈息着实也被上官慜之吓了一跳。
她不隐瞒,单刀直入地问他缘故。
他当然也不隐瞒,少年愈发秾艳的眉眼春水般动人,长睫黑眸曳着情波望着她,“不为什么,近来总觉心慌,心慌得快死掉,只有见到息息方觉活了过来。”
说着,一双长臂不由分说拦住少女纤腰,毛茸茸的头颅埋进少女颈窝,红唇含着少女细白的颈肉,声音模糊:“息息,你怪我吗?息息,你怪我吗?”
他声音含糊不清,有时重复地问她怪不怪他,那个“怪”字因说话人温吞含音的缘故,总叫沈盈息听错成“爱”。
好像上官慜之总是在问她,她爱他吗,爱他吗?
沈盈息照例答道:“不怪,不怪。”
于是少年会先沉默一阵,然后黏黏糊糊地亲她抱她,亲昵无比地说:“那就好,息息真好。”
不知是为了补偿还是什么,沈盈息这时便会主动地吻下少年。
上官慜之总会为她这个吻掉滴眼泪,他而后噗嗤就笑了,笑自个儿说:“息息,我怎么办啊,我就愿意你恨我,我怎么了,我怎么要你恨我,你怎么了,你怎么也不恨我?……”
沈盈息抚着少年脊背,侧过脸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平平淡淡地说了句:“又说孩子话。”
上官慜之咧嘴笑了声,而后高呼一声,把她打横抱起,趁着她猝不及防地瞪大圆眸时哈哈大笑。
“息息,息息!”少年大声笑着,念她的名字时口吻骄傲畅快,好像她的名字能为他加冕荣誉一般。
相拥进榻间,他搂着她的腰,作态轻狂但并不冒犯而叫人讨厌。
他偶时玩世不恭地和她笑语一些权贵间的风流韵事,会和她聊今朝皇帝的顽固和痴念。
少年倾吐着他曾经所有的快乐,而把最深的苦痛和悲狂化作隐秘的力气用在讨好她的欢愉上。
沈盈息鬓乱钗横,仰目咬唇之际,上官慜之忽地慢下所有动作,而后拥着她汗津津的腰身,细柔珍重地在她紧绷的小腹上落下一吻。
“乖乖,谁都可以自由地离开我,他们都有想法,卿卿乖乖,你别这样,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
上官慜之说到这里,总是又扬起过盛的笑容,自行打断自己的话。
他抬起头,望向春红娇怜的少女,恣肆张扬地挑了挑眉,“沈息,你也会离不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