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雷惊泽想了想,“是大型坟地?有没有地下墓室?”
“没有,”娄启摇头,“那块地说是他们村的风水宝地,一直都是拿来当坟地的,昨天说是被人给挖开了祖坟,盗坟的人没能跑掉,连人带物被村民抓住了,他们看见挖出来的陪葬品,就打电话给我们公司,研究部的人带人过去了……”
娄启越说声音越低:“小雷你之前说过生玩容易醒……这次他们是不是又碰见醒来的了?”
雷惊泽没说是,他看看娄启,又去看明航,还特地多看了眼明航之前被铜灯烫伤的手掌。
明航手掌莫名发痛,他有些讪讪地说:“之前的事我让他们封口不许说出去,手底下的员工不知情,这不哪里有生玩就往哪里钻,刚出土的毕竟少见,他们会过去也正常。”
雷惊泽挑了挑眉:“那这次明总也跟着过去?”
“我就不过去了,”明航连连摆手,“阿启负责带你过去,我这边还有工作,走不开走不开。”
雷惊泽看着他没说话。
刚才这人看见顾徽卿时脸上的表情他留意到了。
明航和顾徽卿是认识的,这点他确信,他和明航也认识,不也照样被明航的人套了麻袋。
他是代人受过,那顾徽卿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关在那破厂子里呢?
会不会也是被明航和娄启威胁的?
满寒冈那个所谓的股东想要找的人或物,到底是什么?
明航被雷惊泽看得有点忐忑:“惊泽怎么这么看着我?”
这人已经不单单是白老爷子的徒弟了,他还是他们这些经常和古董文物接触的人的救命大师,往后不能再得罪他,要好好供着才是。
……以后只能看表哥他自己的了!
“没什么,”雷惊泽笑笑。
“惊泽啊,”明航又问,“上次那盏铜灯……我觉得它好像在生气?”
“不是请去寺庙了吗?又闹了?”雷惊泽说。
“没闹没闹,”明航摆手,“就是觉得它很在意晚上的时候为什么不点灯,要一直点着才不闹。”
“它是一盏长明灯,”雷惊泽看着明航,“造它出来的人说它是长明灯,从添了灯油的那天起,它就是一直点着灯的,突然不点灯了,它当然要问清楚,结果没人回答它,所以生气了。”
明航没说话。
雷惊泽看他好像很在意那盏铜灯,决定多说两句。
“不只它们,很多人有时候也是一根筋的,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再怎么劝都没用。”雷惊泽叹气,“它作为一盏长明灯,想自己日夜都点亮着灯火,很正常。”
明航一听,有点道理。
一盏铜灯,它的作用就是点灯照明,你把它的灯芯给拔了灯油给倒了,它能不生气?
换谁都生气。
明航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的灵异事件就是那盏铜灯,现在雷惊泽把他心中的疑惑给解释清楚了,他一下子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
“惊泽啊,这次你和阿启过去,万事小心,”娄启又叮嘱娄启,“阿启,我把惊泽交给你,你可得看好他。”
老板,我也得靠人家小雷护着啊!
“……好,”娄启说。
车停在高铁站,娄启带着雷惊泽买票上了高铁,两个多小时后,下高铁再换乘公交,等到了镇上,俩人搭人家拉货的三蹦子去往目的地。
“娄经理,就没别的车可以坐了吗?”雷惊泽被颠的说话时差点儿咬到自个的舌头。
“没有,”娄启被颠着左摇右摆的,“那村子太偏僻了,不只公交车不到,连进村都没路,还要乘小竹筏过江。”
雷惊泽:……
这么偏僻的小村子,竟然还能有人摸到人家的祖坟去。
等到了渡口一看,岸边停着一排汽车,其中有两辆警车。
雷惊泽和娄启对视一眼,惊动警察了?谁报的警?
小竹筏不大,人要是多几个,不仅没地儿站,鞋子还会被水浸湿。
这会儿估计看热闹的人早就围在人家村里祖坟那边了,所以乘坐竹筏的只有雷惊泽和娄启。
撑竹筏的是个大伯。
大伯皮肤黝黑,还油光油光的,戴着尖顶大草帽,赤着膀子,边撑篙边和雷惊泽唠嗑。
“小伙子,你们也去牛尾村看热闹啊?”
“不是,我去给同事帮忙。”
雷惊泽站在竹筏正中间,看着天边西斜的太阳被山林遮挡着,只露出淡黄的光芒。
村子好像就在山脚下,从这个位置看过去,整处村子都隐没在薄雾中。
这就起雾了?太阳还没下山呢。
雷惊泽转头看看娄启。
娄启更在意脚下的竹筏,经常低头看,偶尔才抬头看看向四周。
这回抬头,他发现雷惊泽在看自己。
“小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