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模糊又虚幻,路人低着头匆匆而过,隐隐的馨香弥漫在空气里,令人陶醉,生出倦怠之意。
乔言想赖在这车里头,都不愿意出去了。她手指蜷起沈竹的长发:“竹子,要不今晚别回去了吧。”
清列的低音,贴着耳朵灌入,像江南缠绵的风,在心上轻轻地抚摸。
温热的吐息呼在耳廓上,有些烫,沈竹的脸枕在她肩膀上换了个方向,瓮声瓮气地说:“不行,我跟我妈说了晚上要回家的。”
“好吧。”乔言和她商量:“再待五分钟?”
沈竹缩在她怀里,没说话。
乔言当她同意了,拨开她的头发,亲了亲她耳垂。
不知名的水汽洇湿了布料,潮潮的,穿着不太舒爽,乔言用指尖捻揉几下,却又不小心打翻了搁置在手边的水,导致腿上又湿了大块。
她却笑笑,对呼吸急促的沈竹说:“没关系的,宝贝。”
沈竹脆弱,抽泣,恍惚间,睫毛湿的更加彻底,晶莹的泪珠铺天盖地,难堪的转过脸,生气地不想看她。
“没事的。”乔言手掌来回抚着她的后背:“擦一擦就好了。”
沈竹拧了她一下,力道挠痒痒似的。
乔言闷声发笑,胸腔一震一震的。
笑够了,她又去寻沈竹的唇,五分钟变成了十五分钟,二十分钟。
手机屏幕不断闪烁,在孙兰芳的信息连番轰炸之下,黑色SUV终于迎着夜色停在了小区外。
“竹子。”
“嗯?”
沈竹攥着门把手,回头看她。
“你的嘴唇有点白。”乔言说:“补点口红吧。”
她不说,沈竹还真忘了,从包包里翻出唇釉,然后翻下遮阳板,对着镜子开始往唇上涂口红。
忽然,纤细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在镜面上轻轻一点,镜子四周亮起柔和白光,衬的沈竹小脸红润光泽,粉嫩娇艳。
“哇。”她小小惊呼一声,这镜子原来还有这个功能,沈竹今天才发现。
乔言轻笑出声,说:“竹子,帮我跟你舍友说一声,请我吃饭的事儿,等下次吧。”
沈竹:“为什么?你明天有事?”
“没事。”乔言神情被头顶的灯光晕染,眼尾微微上挑,勾了下唇角,笑的慵懒又风情:“想让你明天陪我逛逛,行吗?”
沈竹想了想,身体的异样还在,她又抬眸瞧乔言一眼,敞开的领口上映着不规则的红。
她的杰作,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野,但是又很上瘾,欲罢不能。
沈竹有点爱上这种感觉,为之沉迷。
她遂着心走,说:“好。”
乔言喉咙滚动了两下,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双眼潋滟生光,漫不经心的语调透着股愉悦:“好,明天见。”
副驾驶车门打开,小姑娘跳下车,袅袅婷婷地走远。
乔言眸光微沉,像深不见底的水潭,满满当当的情欲,似要溢出来。
“竹子回来啦,给你发信息怎么不回呀。”
孙兰芳听见门响,出来迎接。
“嗯,妈妈你怎么还不睡,刚刚我在网约车里睡着了。”沈竹瞥一眼墙上的钟,都十点多了,她和乔言在车里起码腻歪了一个小时。
看着孙兰芳担忧的神色,她心虚地脸红,不大自在地动了动肩膀,内衣肩带歪了,扣子好像也没扣好。
这个乔言……
“玩太疯了吧,那也不能在网约车上睡,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姑娘多不安全呀。”
孙兰芳喋喋不休地唠叨,沈竹不回信息那会儿,她别提多担心了。
“知道了妈妈,我去洗澡了。”
“嗯,早点睡,别玩太晚手机。”
“知道啦。”
沈竹找好睡衣,进了洗手间,先接了一盆温水,把脱下来的小裤泡在盆里,等洗完澡,再用手洗。
黏腻的液体让她面红耳赤。
乔言怎么这样啊,明明说好的五分钟……她倒好,得寸进尺,翻几倍了不止。
深夜醒来的乔言也不好受,因为她做了个不可明说的春梦,然后宠幸了一把床头柜里冷落许久的小玩具。
“……”
谈恋爱还挺考验自制力的,不如顺其自然吧,沈竹也马上二十岁了。
可以了,乔言想。
沈竹吃过午饭就出门了,交代孙兰芳这次不要做太多菜,她和舍友下午还有活动,吃不上,便一身轻地出门了。
出了小区,看见熟悉的车牌号,轻车熟路地坐进了副驾。
乔言鼻梁上架着墨镜,挡住了那颗痣,红唇齿白,笑起来成熟妩媚,风情婉约。
沈竹有一瞬的恍惚,段潇雨的脸在脑海里浮现,她不自觉去对比乔言的脸。
没有那颗痣在,完全不像,神态无半分相似。
之前明明很像的。
沈竹不敢看了,仿佛所有的美好幻想在此刻破灭,心底像是扎了根刺,唇瓣不自觉颤了几下,难掩她内心的慌乱,矛盾萦绕在她心头,陷入无法解救的深渊。
仿佛要把她割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自我。
“竹子,你陪我去买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