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小股东汇报一下情况。”
股东这词还是阚玉生教给她的,王萱儿知道那是合伙做生意的意思,但是,“东西真做出来了?”
“嗯哼。”阚玉生很是得意,指着桌上两个琉璃瓶子。
王萱儿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为了婚事伤春悲秋多了,很是惆怅:“你有这般手艺,没想过做些其他的?单说你那蒸馏的手法,你上次讲后我就觉得似乎还可以用来做白酒。”
阚玉生不答话,小姑娘很聪明,看他演示一遍就能举一反三。可他最担心的是,他不知道按照这个世界的进程,他脑海里的那些发明还有多久才会登场,又或者说,这些东西未来是否会存在于这个世界,而他强行插手,会不会直接改变这个世界的进程?
但他又想,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了,他怎么就不能算这里的一份子呢?若是天意让他来到这里,是否也意味着他拥有了将其他东西带来这个世界的权力?
人类不可能观测未知。这是人类最大的悲哀。
他似乎有一瞬间看到渺茫的宇宙,星空漫漫,又有一瞬间趴在云层之上,俯视着芸芸众生。
当视线定格时,他听见他不甘心地说:“做。”
王萱儿瞬间高兴起来:“白酒可是个好东西。我阿爹说,战场上缺药的时候,只能用白酒消毒呢!”
阚玉生摇头,“我们不做白酒,我们做酒精。”
“酒精?”
“算是浓度更高的白酒,”这个不好解释,阚玉生索性不去提两者的差别,“不过怕是运不到边关去,只能我们自己用用。”
王萱儿一下子泄了气。
“不提这事。”阚玉生另起话题,“宫中这几天又要办宴会?”
“嗯。”王萱儿无精打采,“给安阳公主接风洗尘,说是公主在南方寺庙里为母祈福多年,年岁大了,陛下顾念父女亲情,才把人接回来。”
“皇后娘娘那边没意见?”
“不清楚,”王萱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不过上次召见时,我瞧着心情倒是不错。”
“奇怪。”阚玉生若有所思。虽然知道这次宴会八成是打着公主的旗号,实则是为了召见西夏使臣,但皇后那个性子实在不见得是甘愿咽下这个亏的。
当年德妃纵火之事,多半也是皇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顺利进行。想来也是,那个可能是皇子的孩子会威胁到安王的地位,难道就不会影响到太子的地位了吗?
太子查个案子,顺手就查到了兰美人失踪的孩子,看皇后的态度,似乎也对公主的回归喜闻乐见。
这也幸好兰美人生的是个公主,要是是个皇子——等等。
晏青那张脸又在他面前浮现。亮了灭,灭了亮,配上音乐就可以跳舞了。
不太可能吧。表兄弟也有长得像的。而且,晏青若是兰美人的孩子,呆在长安城里这么多年,皇帝怎会半点都察觉不出来?
可长公主和当今皇帝是异母兄妹,长相上并不相似。
还不允许人家隔代遗传了吗?
他脑海里两个小人打架,最后还是觉得这个想法太离谱了,按下不表。
正好王萱儿打断他,“对了,这瓶子你准备用来装什么?”
“装香水。”阚玉生随口答道。
“香水?”
“和香露差不多的东西,味道要更为丰富。”阚玉生解释道,“你刚才不是说做酒精吗?香水正需要这个。”
“又琢磨些奢侈货。”王萱儿暗自嘀咕,要是他把这些聪明才智都用在研究打仗用的武器药品上,说不定还真能把西夏打得落花流水。
“也只能琢磨些这种东西了。正好公主认主归宗,一瓶送给她做见面礼,也当是我俩的赔礼,另一瓶照例送去给太后。”
王萱儿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在位者容不下功臣,容不下世家,他们这种家族的子女除了当纨绔也就是嫁人一条出路。
但是像小侯爷这样又当纨绔又嫁人的还是少见哈。
眼前之路容得下她荣华一生,但却灰暗无比。
等等,“好啊!你小子指着公主和太后给你当金字招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