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禾不想过多搭理,只是随口敷衍过去。
宋瑾之笑一下,眼睛亮起来,说:“皇妹喜欢,等生辰那日,我送给皇妹。”
牡丹是万花之王,宋瑾之看着眼前的丽人,只有用雍容华贵的牡丹才能配得上眼前人。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城门,门口四下寂静。韩江走在最前面,握住手中的钢刀,问守门的葛渊,“今夜城内可有什么异样?”
葛渊收好刀,回答道:“没有异样。”
“召集你的人手,除了各个城门外的守卫,其余的全部出动,把皇宫层层围住!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随后,他又补了一句,“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说完便打着头阵朝皇宫去,这次的刺杀分明来了两波人。头一波的杀手是奔着参辛去的,他们招式狠厉,一点余地都不留。可第二波没有一点真把式,仗着人多胡乱出来砍一通。
葛渊调遣好人手,带着一众人骑马追上韩江,看着韩江身上干涸的血,说:“都安排好了。”
韩江转头看他,胡须凌乱,有些浑浊的眼里写着波澜不惊。这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他,一个从进都起就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
到了皇宫,敬宜帝躺在床上,外面的大臣不敢回去,又是哗啦跪了一片。他们相互交换眼色,又都在宋瑾之的身上停留下来。
里头的太医忙进忙出,忙活了好一阵才稳住敬宜帝,不让他咳嗽。
敬宜帝缓了一阵,他让人都退下,只留下从小伺候的贤忠公公。
贤忠公公刚生好碳火,敬宜帝就招呼他过去,两人走到窗边。
风雪已经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
敬宜帝指着窗外,气息不稳说:“朕真的老了,越发压不住他们的心思了。”
贤忠公公苦着一张脸,说:“皇上可是万岁爷啊!”
敬宜帝笑笑,说:“都是哄朕的把戏,有人觊觎朕的皇位,巴不得朕早死。”
天边泛起金光,和着漫天明亮的积雪一起照在这个老人的身上。寒风吹得他抖动起来,单薄的身子很难在撑起一个偌大的王朝。
参辛拖着沈秋白往林场外面走,渴了就抓一口雪放嘴里让它融化,冰冷的雪水激得人脑袋清醒。
沈秋白在后面颓废的跟着,被时不时喂进去一口,冻得嘴唇发紫,手脚开始僵硬。
他们两个靠着东边升起的一丝金光才辨别出方向,这时候雪停了,但太阳升起来,雪化时只会更冷。参辛哈着气,转身用绳子把两人绑在一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这时候要是遇到追来的杀手。”沈秋白在后面仿佛断了气,说:“我们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
参辛喘着粗气,说:“本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可不愿意与外男死在一起。到时候,我就自己跑。”
沈秋白扯动一下嘴角,刚想说什么,就被参辛捂住嘴扑倒在地上。
参辛在他耳边低骂一声,说:“真是个乌鸦嘴。”
耳边响起马蹄声,震得身下的地都在抖动,一旁树枝上的雪花落在两人的身上,他们只能猫着腰躲在树后。
参辛握住钢刀,安抚道:“不是昨晚的杀手。”
沈秋白白着一张脸,说:“听这动静,人应该不少。”
参辛刚要动作,外面的人已经察觉到什么,喝道:“前方何人?出来!”
参辛与沈秋白交换眼色,两人把脸抹黑,走了出去。
前面众人骑着高头大马,腰上挂着的钢刀在雪地里射出骇人的银光。
前边一排人已经把弓拉满对着他们两个,有人大喊:“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参辛站在前面,沈秋白站在她身后,身体冻得发抖。
参辛开口说:“小的是宫里伺候的下人,昨夜被杀手逼到这林子里了。”
那一众人闻言放声大笑起来,指着不停发抖的沈秋白说:“他是怎么回事?”
参辛说:“被吓破了胆子,不敢见各位大人。”
为首的人见他们没有威胁,便跳下马走了过来。参辛瞬间绷直了身子,沈秋白受了伤,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他们靠近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人走到他们面前,沈秋白忍得脸色发紫,身子不受控制地开始动,“哇”一口鲜血吐在那人脚边。
——遭了!
“你们不是宫里的下人!”那人高喊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林间响起鹰鸣,雏鹰振翅飞来,掠过层层的树枝,还不忘啄瞎那人的双目,来到参辛身边。
身前的弓箭手已经松了弦,“嗖”得一声来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