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因为陪着江知行一起游玩而感到快乐的时候,某个与往常没有区别的早上,我在睁开眼的时候没有在怀里看到我的恋人。
我的四肢没有力气,对面床的同位体见我醒来,收回了沾着血的刀刃。
“宝条的人来过,我扶你去找她。你没什么抗药性,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行动力。”
我只能点头。
不能浪费时间,宝条是什么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心脏像正在被锥子凿刻,四肢却还是无法动弹。
被夹在腋下带进宝条实验室的时候,我看到躺在实验台上的昏迷不醒的江知行,还有正拿着手术刀的宝条。
比正宗更快的是江知行自动触发的能力,她在一眨眼的功夫之后消失在了实验台上。
我被留在了原地。
和那天一样得而复失的恐慌包裹着我摇摇欲坠的心脏,哪怕同位体再怎么安慰我也不能改善半分。
无数得不到解答的问题从我的心头冒起,但没有人能回答我。
她这样回家,身体能承受得了吗?
这段时间以来的陪伴能够让江知行选择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然后带我回家吗?
我值得这样的付出吗?
如果她不来的话……我止住了这个念头,选择相信她。
我能做的只有等待。
但干等着什么都不做也不行,为了不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开始借我的同位体磨炼自己的刀术。
如果江知行回来找我的话——我举刀架住袭来的正宗——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夜晚不想睡觉的银发少年
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入睡。
这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江知行对目光并不敏感,所以我可以在她睡着之后用眼神描摹她紧闭着的眼睛,微微张开的嘴唇,以及胸口起伏的心跳。
与白天不同,夜晚时的她是无意识的,我不必担心过于亲密的行为会吓到她。
但即便如此,我做的最过的事情也只是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个蝴蝶吻。
但这仍然很过分。
一切没有得到当事人允许的亲密行为都是过分的。
我的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声音,一个嘲笑着我的胆小,一个指责着我的越界。
默认江知行养成和我同床共枕这样的睡眠习惯这个行为本身,就已经代表着逾越了。
我想要的比这多的多,但不必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