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枕睁开睁眼时,昨夜的一切她都模糊一片,她觉察到手中冰凉,抬起手,上面是一个碧绿色玉佩,上面一个大大的“南”字。
江南?她愣了一愣,还是……南国?
苏怀枕穿了昨日的一袭红衣,继续向前走,她希望是江南。
她仍像昨日一般,忽略了一路的动物,就带着那个青色玉佩向森林深处走。
顾齐正追着一只白鹿,正好碰上了苏怀枕,他见她有目的性的走,没有叫她,只是跟在她后面。
见她直往深林深处,他忍不住说:“苏姑娘,你要去深林?”
苏怀枕被吓到,脚一抖,摔了下去,顾齐连忙接住她。苏怀枕看到对面树林抖动了一下,她突然想到:那个人不想出现,我也不能找到他,不如,引他出来?
她笑了笑,看着顾齐。
“苏小姐,你没受伤吧?”顾齐担心的问。
“没……”苏怀枕想到什么,连忙改口,指着脚,眼一红,抽泣的说:“脚痛,也许是受伤了。”
顾齐有些犹豫,但见苏怀枕眼泪一颤一颤的,心一横,脱下了她的鞋子,并说:“苏姑娘,冒犯了。”
突然,顾齐倒了下去,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从林子上跃下,将顾齐往别处一托,看看苏怀枕。
苏怀枕见他伸出袖子,连忙说:“你要是再像昨日一般弄晕我,我就恨死你。”
少年手停住了,收回了袖子。他戴了一个白色斗笠,看不清背后的脸。
“你是谁?”苏怀枕问。
少年没有回答,弯下腰想脱下她的袜子。
苏怀枕有些好笑,手紧紧拉住袜子:“你又不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让你看我的脚?”
少年犹豫了片刻,说:“我是白渠。”
苏怀枕有些气,她拿出那个“南”字的青色玉牌,“你是江南,这是‘南’字。”
少年看着那块玉,声音低哑:“不是,这是南朝玉佩。”
苏怀枕狐疑的问:“你为何帮我?”
少年淡淡的说:“受人之托。”
苏怀枕收回了手,受人之托……是江南?他何时与白渠为友?
少年脱下苏怀枕的袜子,见少女的玉足白皙,没有伤痕,他捧着苏怀枕的小脚看了一周。
少女脸通红:“没,没……有受伤。”
“你骗我?”少年的声音很沉,也哑,苏怀枕硬觉得他在难过。
她偏了头:“是你太蠢。”说罢,两人都一愣。
白渠:“……”
苏怀枕:“……”
她说了什么?是你太蠢?她和他不熟啊!
她小声的辨解:“不是,我把你当作江南了。”
白渠愣了一愣:“只有他可以呀?”
“可以什么?”苏怀枕奇怪的问。
只有他,可以有你的信任。
苏怀枕见他不答,也没再问下去。
在半路,白染和苏怀枕走着,后面是一匹白马和一匹红马,上面背着昏倒的顾齐。
“这几天都是你在帮我吗?”苏怀枕想到那一路的蓝水和萤火虫。
“嗯。”少年点头。
“你和江南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何认识?”苏怀枕饶有兴趣的问。
“他刚来时,我和他是一个将军下的小卒,自然认识。”白渠说。
“哦。”苏怀枕想了想那个孤僻的少年。
“你呢?”白渠问,“和江南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五岁就认识。”苏怀枕笑着说,“开始就是一冰山,后来冰化了,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何有喜欢?”白渠不解的问。
苏怀枕像看傻子一样看他,见他是真的不知道,又说:“就是一个人在他身边时,他会很快乐,会珍惜与他的每一分每一秒。
“但若是要和他分开,你会很难过,会不舍;在看不到他时,你会想他,会念念不忘,会时常回忆与他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那……你喜欢他吗?”白渠有些期待的问。
苏怀枕一怔,她脸渐渐红了,她的确会因他而喜怒哀乐,会时常想起他,这是喜欢吗?她不知道,但与其他人总是不同的。
白渠凑近,他感受到少女的心跳的很快。
你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
是的,苏怀枕喜欢江南。
她对他念念不忘,她心里有他,她喜欢他。
白渠目送苏怀枕回到营地,夜晚,他转了一个身,便回到了白国师所住的玉楼。他打开封存的老酒,喝的晕乎乎醉醺醺的。
她心里有江南,他不知道他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朕的好国师原来在这啊,还喝这么多酒?”一个身着黑色龙袍的少年走了进来,“这么开心?”
他夺过了白渠手中的酒,也大饮了这一口:“但朕可是找你找了三天呢,南军没了你,可是一下被苏将军杀了五万大军呢,你呢?不在战场,在这儿喝酒?”
白渠看着谢执,喃喃了三个字:“木随野。”
谢执愣住了,一动不动。
……
两人在玉楼醉的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