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挺不愉快的。
宋夙朝匆匆出了院子,就向暗卫要了那春信的底细,一查,还真是不对劲!
“那丫鬟名叫春杏,老子娘是严府那边的一个库房管事,能入王府,也是机缘巧合。”暗卫瞧了瞧自家王爷,细细的将打听到的事情都说了。
“那加了料的鸡汤,你也同我说是机缘巧合?”宋夙朝却觉得此事,必定没有这么简单:“我看你们是从未在这事上过心!”
柳凝还没蠢到这份上,在他的眼皮底下,下药。
严相把控朝政,结党营私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胆子养肥了,就把心思动到他这里来了!也难怪,皇兄见严府的人不痛快,他薄唇轻抿:“她那里的人都是这样的货色,难怪总做些蠢事。”
“王爷的意思是?”
宋夙朝绷着脸,狭长的黑眸里满是锐利之气:“我今夜过去一趟。”
“王爷过去,莫非是要为柳娘子……”暗卫们齐齐的望着宋夙朝,有些纳了闷。王爷非但不生气,还要过去柳凝那边给她,撑场子?
-
烛火的微光像是吻在柳凝的脸上。
门外头,春杏走来走去,这鸡汤两人都没喝成,今夜圆房怕是要泡汤了吧!这圆不成房,严府那边可不会给她银子,她正在为这事发愁,那边来了个高大的身影。
春杏眉飞色舞:“王爷,我家娘子等您了好久!你可总算来了!”
宋夙朝垂眸,看了春杏一眼,“她怎么了?”
“娘子她可能觉得委屈吧,躲在房里头好久了,王爷您要不自己亲自去看看?”春杏还想要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可一看到男人锐利的眉眼,她觉得不是个好兆头。
宋夙朝推开门去,一下子,就找了那坐在那处出神的女子。
她比白日里的着装更清凉,看起来极其的娇媚,体态轻盈的靠着引枕上。她见了他进来,完全就是没有要起来行礼的意思。
柳凝轻蹙着眉:“王爷天色太晚,不合礼数,您还是回去罢。”
“可你的丫鬟似乎很想本王进屋。”宋夙朝的视线凝视在洁白的手腕上:“你一个做主子的,就这么由着一个丫鬟编排?”
“您说春杏?“柳凝下意识的想阻拦他靠近,说:“我不知道怎么选丫鬟,这么多年身边用惯的就是姆妈一个人。”
“你想要个什么样儿的?精明,能干,好帮着你出馊主意的?”宋夙朝单手支起她的下颌,凝视了她几眼,长臂一揽,在她肩头暧昧的摩挲着。
柳凝又推了好几下,无力望向他,“王爷拿主意便是了。”
既如此,宋夙朝便改掐着她的腰肢,指尖扫过眼窝,他身上那股沉水香就将人团团围住。衣裳的领子就跟着敞开了,像是被调戏了一般。
柳凝也不太舒服,宋夙朝行军练出来的邦邦硬的肌肉,很膈应人。
她又觉得腰间一紧,宋夙朝的眼神散发出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来,“这么乖啊?那我得仔细看看。”
他把头埋在她的肩颈里,从外头看过去,像极了破迫不及待要同她亲近。柳凝别过脸去:“王爷,不行。”
宋夙朝依旧是我行我素,掰着她的肩儿,“柳凝,你可真是不会看人眼色。”
“……”春杏在外头看得目瞪口呆,宋夙朝看上去,这是在霸王硬上弓啊!还是说,先前他与柳凝不好的样子,都是演出来给外人看的!
柳凝见着外头春杏的身影走远了。
宋夙朝收起了方才的神色,声线如淌过冰河的沁出来的水,冷冷清清,距人千里之外,道,“柳凝你要是有本事,就硬气一些,一辈子别和我服软。”
两人躺在一处,本来没什么尴尬的,可被他这么一提。柳凝不免多想起宋肃北,她迷迷糊糊的说,“王爷,你说的什么?我实在是不明白的。”
宋夙朝也是头一遭见人如此厚颜无耻,是真傻,装傻!
是哪个与皇兄有染,还把这问题又抛给了他?
宋夙朝气的人扭过身去,就要和她理论一番。这一回头,不要紧。那水的月光从外头洒进来,印照在那女人脸上。
忽的,宋夙朝的心发紧,像是漏掉了什么稀世宝玉。
万物静寂,在那漳州的莲花坞,一大片一大片的莲叶之间,俏生生的出现一张娴静的睡颜。
卸掉了妆发,也根本就不在意有人在偷偷打量着她,睡的那叫一个自在。宋夙朝垂下眼,见着她内里只穿了一件梨花白的素衣。
这样的天底下最干净的颜色。
却也格外的衬人。
“柳凝,你这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宋夙朝的视线凝着她,他更想问她,是不是真如方才说的实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变了味道,变成了凶巴巴的教训,“你是不是想,全天下的男人都围着你转!”
柳凝打了个哈欠,不再提,“困了,王爷要是真的不想走,我也赶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