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真是发什么疯。
“严郎君!我们已经退婚了!你清醒一点!”柳凝可不想惯着他,她的手一下一下的落下,推搡着,“要是被王爷看到我们这样子,我怎么对的起他。”
听完这话,严宴卿的吐息都乱了,“当初退婚是父亲母亲逼我的,我也不想的。”
“你不想那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半分关系!”柳凝余光瞥到门外头,堪称怜悯的目光:“严郎君,你还看看你干了些什么!请松开我的手,立马从我这里滚出去!”
严宴卿扶着她肩膀,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柳凝,要和他一刀两断!
为什么?
那个让柳凝改变的人是谁?
无论他是谁,严宴卿深刻的明白,他心中起了妒意!他道,“即便你与宋夙朝成婚,也是独守空闺,你真想这么过一辈子?”
柳凝皱了眉,都这么长时间了,外头怎么还没来人。她的手锤得都快痛死了:“那我也偏要做这个王妃,不行么?”
这会儿,换严宴卿沉默了,他的心里越发的不好受了,“母亲当初说你是爱慕虚荣之人,我是不可能信的,我只当你,刚入上京,被富贵迷住了眼。”
如柳凝所料,这后头,便是那严夫人在使坏。这么多年,这种特殊的爱意当真没有人会发现么?
她嘴角微抿,“你的母亲……”
“我与母亲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严宴卿想起来了,每一回提起张婳,两人就会产生争吵,无一例外:“凝没,你老实对我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计较我与母亲之间的关系?”
“……”
这听起来,本来就是荒唐的,让她一个被退婚的娘子如何议论。
严宴卿对她的态度发生转变,柳凝也不觉得很奇怪。他们这些天之骄子是眼高于顶,可随随便便的厌弃别人,却绝对允许不了被抛弃。
她嘴角苦涩,道,“严夫人说的不错,我爱慕富贵,与严郎君不是一路人。”
严宴卿很是痛苦,心中百感交集,见不得她如此自损,“凝妹,你何必自暴自弃。那是我母亲,所做之事为我们好,当初也是想让你改了这坏毛病。”
她眨着纤而长的睫毛,依旧推开着他,道,“严郎君你别这样了。我改不了,也不想改。”
这当然不是严宴卿想要的答案!退婚时,张婳同他说,柳凝是个粗鄙上不得台面,会影响他的仕途。他心中本就不舍,可是她决然的要嫁人,去意已决。
他又问:“那宋夙朝有什么好?”
“王爷愿意娶我为妻,愿意照顾我,爱护我。哪里还有什么不好的呢?”柳凝俯身偏过头去,望着那门口忽然出现的玄色衣袍,忽然睁大了眼睛。
风雨声中,他站在那里沉默而偏执。
就像是一头野性十足的兽,潜伏在黑暗之中很久,冷静而又让人觉得可怕。
宋夙朝他审视的眼神让人感觉到窒息的沉浸,她退开一些,很明确的感受到了,他对严宴卿靠近她的行为,是有敌意的。
宋夙朝的目光沉了沉,她和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在一起。难道,皇兄对她还不够好么?他对着眼前的情景很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我的王妃,还不过来么?”
严宴卿被一把推开,闷哼了一声,“凝妹,不要去他那里!”
“严郎君,叫的可真够亲热的。”宋夙朝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就像是密不透风的网,让人无处遁形,即便是严宴卿也深受到影响,无法动弹。
他并不给严宴卿任何目光,只是看着柳凝向着他过来。
那修长的指尖,满是湿漉漉的雨水,几乎压抑住他本能想要伸出的手。可是柳凝还是看到了,她忽然意识到,可能宋夙朝对她也有一些兴趣?
柳凝深知宋家两兄弟的脾性,永远追逐得不到的爱。
她靠近他,捧着他的脸,“王爷,你听我解释。”
哪怕她被人不怀好意的碰了,她也要为了他忍声吞气。
“我让他走,他一直纠缠着我。”柳凝的双手绕着他的肩,她心头跳的好快,就像是要炸开似的!抬起手,更将这男人抱紧了一些。
宋夙朝早已经到了,也将他们的对话听个明白,她休想骗他。
他沉声,“你在为他开脱。”
柳凝双手都颤抖着,明知道他在背地里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可她却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王爷,我只想要维护您的颜面,我受些委屈不当紧。”
他对她所做的举动感觉到好奇,纳闷,不解。
但又无法抗拒,她向着他奔赴而来。
宋夙朝并不想再被她的话语影响。他侧过头去瞥了一眼严宴卿,这一眼里夹杂着太多的嘲讽和轻慢,他的声音自带矜贵的气息,道:“严宴卿,你只会躲在女人背后,当个窝囊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