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你代表的是王府的脸面。”宋夙朝盯着她不放:“把事情搞砸了,说出去可不好听。”
“凝儿不会忘的,此生都是王爷的妻子。”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上去很是柔顺。
既然他都这样主动了,她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她将手也放了上去,抬眼望去,道:“王爷,我本是想让管事好好算算,今日的开销是多少。”
“柳凝,你真是放肆。”宋夙朝感受到肌肤相贴,太过烫人,反而把手快速抽了回去。慌忙之间,却见着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他的眉头也跟着皱起来:“记着你自己的本分!本王的王妃可不是随随便便好糊弄的。”
柳凝她大概琢磨出来了,他喜欢有分寸的女人。
“王爷,王妃,小的这就先去忙了。”管事识趣的退下了。
柳凝听着这一声王妃,心里还挺甜,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若没见着今日这出,宋夙朝或许真会以为她就是和柔弱无法自理的。可他此刻只觉着这女人生不可测,难怪皇兄会被她蛊惑了去。
便是连自己的婚事都下狠心谋算,还说不是存了别的心思?宋夙朝负手而立,道,“这婚你不想成,那也是成了。你今后好自为之!”
她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并没有跟上去。
破风跟在后头道,“王爷,今后这称呼就这么改了?”
宋夙朝走出老远,才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女人表情和姿态满是落寞,去让人克制不住的想看过去,“都进了门,当做樽菩萨好生供奉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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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关于向相府要钱,也不用柳凝做些什么事。
上京之中她与相府退婚之事,闹得人尽皆知。如今她未婚先孕,有皇帝赐婚嫁给了宋夙朝,相府的严夫人挑这时候大闹婚宴,可不就是变相证明了,她与严宴卿退婚是被严夫人棒打鸳鸯,故意拆散的!
这份可歌可泣的爱情本子,赚翻了百姓的眼泪。
她柳凝也从一个不知检点的恶女,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军王府的贵妇人。
传闻,雷厉风行的大将军王宋夙朝已经认了她王妃的身份。关于这王府的名声,这可就不是小儿女爱而不得的小事了!连夜里,那相府就抬了好几个大箱子入了王府。那边的老管事说的话也很好听,说的是相爷给柳凝出嫁的添妆。
为表诚意,还又送了好几间值钱的店面铺子。
好像是要柳凝记着相府对她有多的好似的。
她扫了一眼箱子:“这些,怎么抬进了我的屋子?可是王爷的意思?”
王府的管事笑嘻嘻的不说话,宋夙朝虽不表态,但在这王府谁也越不过他去。大抵就算是相府给她柳凝的赔偿。谁也不会和真金白银过不去,她倒也是收下了。
“即便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柳凝声音带着笑,“但愿,相府今后不再找王府的麻烦。”
“王妃说的是呢!经过这一遭,这府里里里外外的都要清扫一遍。王爷也发话了,只要身份存疑的一并撵出去!”至于那个叫春杏的丫鬟,也被相府的老管家当天就带走,再也没听见过这有人的声响了。
宋夙朝回了军营,把王府的一切内务都丢给柳凝。
再来柳凝身边伺候的奴婢都是新人,哪里还敢给她脸色看,纷纷改了口,“王妃万福。”
她点了两个叫春花,秋月的做了一等丫鬟,在屋内贴身伺候她。其余四个都是二等丫鬟,负责院子里的洒扫,日常零碎的活计。
宋祈屋子里的,她安排了苏姆妈坐镇。府里头,就没什么可以让她闹心的了。
柳凝竟像是做梦一般,前一世,宋肃北没有给过她像样的婚娶之礼,更别应有的尊重。宋夙朝虽说一直在军营之中,能够如此做到这地步,已经是很难得。
不枉费她布局一番,为自己谋来了这王妃这位。
“王妃,您该上药了。”春花捧着新得的雪花膏,递到了柳凝的跟前,“您年纪虽轻,便是要好好的把身子养好了。这药膏,是奴婢嘱咐了药铺的人配来的。”
柳凝点了头:“你把东西留下,便先出去罢。”
她都是自己给自己上药,等解开衣领上的口子,低下头看去。这身子就是经不起磕碰。前些日子被宋夙朝撞的地方,那雪白肩头下一寸,有一块青紫色痕迹。
宋夙朝下了马,捏着手里的马鞭子,就往屋里头走。
王府里倒是被收拾的一新,处处都透着喜气,柳凝屋子外头站着两位丫鬟,见了人。便屈了膝盖向他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宋夙朝见着两人本分的样子,倒是比先前那个丫鬟看着顺眼多了。“你家主子人呢?怎么没出来迎接?”
他回的匆忙,就是想见祈哥儿一面,等入了王府,先不知不觉走到了柳凝这里。
也懒得听这些丫鬟废话,打了帘子就要进屋。
宋夙朝滚了滚喉结,嗓子干渴的厉害。隔着一道帘子,却也是白的晃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