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去找相爷为她出口气,却也是得了一句,如今柳凝是宋夙朝的王妃,别找事。
“谁说年纪大会疼人,相爷就没有一次为我的事,出过面儿!”张婳气的面容扭曲,“相爷也从来没给我这么多银票,她柳凝不仅夫君年轻!还有这么多银子!她凭什么啊!”
吓得田婆子立马去关了门,她连声安慰,“我的好夫人啊!您和那女人攀比,可不是自降低了身份?”
柳凝现在身份比她高,又长得漂亮,膝下还有个儿子,张婳实在是想不出她好在哪里。
“我们郎君那不是和柳娘子没来往了,就冲着这点,夫人难道还不够出气?”田婆子又道:“真有什么事,郎君可也是向着您的不是。”
张婳这才没了声音。
严宴卿在门外听到这话,倒也是愣了下。
宋夙朝带着兵马去了凉州,那蹦跶的邻国鼠辈,吓得当夜跑了回去,皇帝听闻此事后,开怀了不少。今日都有心思还同他问起了,柳凝所生的小王孙。
像是对这位年幼子侄,宠爱有加。
正巧,继母的亲生姊妹,那位近来得宠的张婕妤来给皇帝送点心,她道,“王妃好福气,着实让臣妾羡慕。”
皇帝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变了脸色。
让众人不知所措,张婕妤更是入宫没见过这阵仗。等出了门轻声的问了他,“陛下宠爱王爷,如今也是爱屋及乌了。更怕是我家拿位傻姐姐还存了与王妃一较高下的心思,要闯出大祸来的。”
张府和严府是姻亲,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严宴卿并不想管这事,他如常微笑,不言语。
张婕妤却又道,“藏夫子那边传来的消息,女堂不是缺一位授课先生,小严大人就很合适?”
“这是藏夫子的意思,还是婕妤娘娘的意思?”严宴卿皱起眉,有些不悦。
张婕妤一愣,倒也是不知道他会这么说,只道:“原来,小严大人不知情?那还真得回去好好问问你的母亲了。”
严宴卿今夜前来便是同张婳说此事,但他在外头听了张婳她那些癫话。后悔的很,自己怎就听了教唆,与柳凝退了婚事!那继母,真当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两面三刀!
他本是不想去女堂,却也难免担忧起柳凝会不会受了欺负。
宋夙朝领了命,在外头浴血奋战,上京都有不少人把主意打到他的王妃身上了,那可如何是好!
“王妃是没瞧见,相府的何等嚣张!”
比起张婳这个人,柳凝倒是更怕藏云昇,他就像是地雷似的。再加上如今上京之内,宋夙朝不在,她就成了留守在王府的大肥肉。
“王妃,那严夫人一看就是在针对您,这样下去真不要紧?”秋月可忍不下这口气:“等找了机会,奴婢套了麻袋,将人教训一顿,看她们老实不老实!”
“她看我们不顺眼,那是她自己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干系?”柳凝开始点了点手上的铺子,依着宋夙朝的意思,做些生意。他那是女堂和铺子两端跑,忙的不亦乐乎。
女子会今日便要开启招募新成员,便是在这琴艺课之后。
“夫子都放话了,女子会这一期只能入一名女弟子。我看着这人的选嘛,非严夫人莫属!”
“怕是别的人也想。”张婳,道,“不过也就只能空想罢了”
柳凝乌发柔顺,身段玲珑,颇为娴静的坐在那处等待着上课,像是未曾听到她们说的话。
“先生来了!快快坐好!”
严宴卿的出场,显然让张婳吃惊,她想不明白为何以他的学识,竟然甘愿做一位区区的琴艺先生。状元郎的名头大,在场好多年轻的小娘子听得如痴如醉。
“先生,还未定亲,你我都有机会。”女弟子们之间相互咬耳朵,“等下了课,我们就去问问先生,如何才能把这琴弹的像他一样好!”
可柳凝想看到的场面可不仅仅是如此,“相府的门槛儿高,严夫人你说是吧?”
“严夫人是严郎君的继母,应当是最知晓的!”
于是乎,张婳等下了课,就留在堂上哪也不去,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柳凝那双眼睛在看她的笑话!
严宴卿的眼神看了过来,不在她人身上停留,直看向柳凝。
他刚要走过来,就被张婳起身挡住了,“宴卿,我有话同你说。”
这个先生,严宴卿才是张婳的命门,关起门来,狗咬狗,那才解气。
而柳凝不着痕迹的出了门,她要的始终是女子会的一席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