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南宫凰彷佛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复杂的神情,隐含着犹豫与些许结巴的语气。
"你……遇到他了?:狰平时对凡人漠不关心,或许是因为南宫凰身上有麒麟石,才让他认出了这个人。
原本南宫凰打算与他把话说清楚,无谓的猜测只会在彼此之间埋下嫌隙,这一点他心里明白,至于玄彧是否会诚实相告,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是,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提到你……入魔,还有五神珠。"他语气平淡,彷佛这些事情与他并无太大关系。
狰对麒麟始终心怀怨怼,因为正是玄彧的缘故,让他终其一生都被困在五钥山。但放眼如今的天地,能够守住五神珠的,除了他自己似乎只剩狰一人。
玄彧斟酌了一番后,语气中难得带着些许的沉重与真诚:"凰儿,这事一言难尽,且五钥山并非是一个能随便说话的地方,待过些时日,我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南宫凰轻叹一声,心中似乎放下了些许重担。至少玄彧并没有敷衍了事,也没有对他撒谎,这一点他应该知足。
"你为何如此信任我?一点也不怀疑我,也许狰的目的就是借我之手杀了你。"难道他就仅仅因为是神兽,便认定凡人无法伤他?
玄彧毫不犹豫,轻笑道:"凰儿,你不会的。"
"是,但玄彧,虽然我不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自从来到五钥山以来,他总有种直觉,彷佛每个人都在打着弑神兽的主意。
南宫凰将狰当日告诉他的事一一说了出来,虽然狰对麒麟心生厌恶,但他并不打算杀了他。可是,山中的道人却听说,若能夺得麒麟的骨头,就能成为永生不死的神。
"我知道,这些年他们来麒麟山的次数不计其数。」玄彧神情平静"似乎早已见惯了贪婪的人。他深知,这些人虽有野心,但大多没有能力,甚至连麒麟山的山脚都未曾踏上,就已被强大的结界挡在外面,数十年来结界依旧坚不可摧。
南宫凰微微惊讶,细细回想,难怪当初在麒麟山上几乎没见过什么人,所谓的人群,原来只是精怪所化。
"若五钥山的道人真如你所言,那么我当初是否不该来此?"南宫凰心中一片混乱,他原以为五钥派是光鲜亮丽的,没想到背后却藏着如此腐败。
"也未必如此。这些凡人其实颇有慧根,能在关键时刻引导你,再者,这次陪你来,也是有我的用意。"玄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
南宫凰沉思片刻,或许玄彧此行来五钥山,与五神珠有着密切的关联。至于所谓的「入魔」之事,也许该等时机成熟时再问他。
两人并肩走回西厢房,一推开门,便听见一片哀鸿声。他们望见同门的三位弟子正在粗暴地翻阅书籍,语气极为不耐烦地说道:"这是心法?根本是无字天书啊!"
岚风与长瑶、长暝的徒弟也随着抱怨,似乎对这些心法充满了无奈。
南宫凰走上前,伸手取过属于他的心法。他心中已有预感,果不其然,书页上依旧空白一片。最初,他以为是自己不够细心,便再次逐页仔细检查,却确认这本心法真的是一本无字天书。
他不敢太过引人注意,于是有意无意地瞥向玄彧,却见他毫不在意,完全不把心法放在心上,因为打从一开始,玄彧就不是来此学习的。
南宫凰本想直接询问这心法究竟代表什么含义,但随即想到,这样岂不是作弊?于是这个念头瞬间被打消。
然而,心法为何会空无一字?
南宫凰拿着心法走出西厢房,踏入午后的烈日之下,试图寻找一丝线索,但无论如何仔细观察,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原本以为,或许这些字只是被某种手段遮蔽了,想借着阳光一探究竟,可惜,这样的尝试毫无成果。他又走向溪边,将水洒在书页上,但依旧是徒劳无功。难道这心法当真是一场空?
沮丧地躺倒在草地上,他闭上眼睛沉思,试图理清心法的奥妙,然而依然一无所获。他不禁怀疑,自己或许缺乏足够的慧根,无法领悟其中的深意。如果真是如此,那些之前的弟子又是如何通过考验的呢?
忽然,一阵阴凉的气息让他猛地睁开眼睛,却见玄彧站在他的头顶旁为他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
玄彧微笑着,看向他,语气轻松道:"怎么,我的凰儿这么爱晒太阳吗?看你都晒出汗来了。"
南宫凰无奈地摇头,回应:"我只是参透不了这玄机。"
玄彧微微一笑,接着道:"其实所有的心法,都很简单,只有四个字。"
南宫凰歪着头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