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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狮子匠(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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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迎接他们的长生者居然真的把午港近乎全部的居民叫到了港口附近的露天表演厅。

或许是因为长生者极度渴求新鲜感,以至于一个投入涟漪的小石子也能惹得祂们驻足,无论流亡者编谎话的质量如何,起码他的目的达到了。

琴酒已经潜入了希耶尔沃旅店,流亡者敲敲耳麦,这是他们来到午港后唯一能够使用的电子设备——狮子匠倾情赞助,用于情报交换。

周围密密麻麻全是长生者,台下的座位几乎坐满了。流亡者浑身紧绷,他侧头看了一眼狮子匠,才发现对方仰头靠在椅背上正在发呆,看起来差点无聊到睡着。

狮子匠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流亡者的视线,他递了个眼神,“没必要这么紧张吧?你不是有那个什么瓶子吗。”

“问题就在这里,我已经捏碎了。”流亡者举起那堆碎片,潘多拉的瓶子和潘多拉的魔盒一样内里空荡荡的,“而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

狮子匠耸耸肩,“奇迹总出现在最后一秒——这不是还没到天黑吗?距离你说的时间还有个几分钟呢。所以,潜入进行的怎么样了?”

后一句问的明显是琴酒,耳麦里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响起,杀手啧了一声,【在找。】

狮子匠唔了一声,“据说这旅店有个半地下室,里面应该藏着不少好东西……”

琴酒那边传来锁链落地的声响,他认可了狮子匠的话。

【显而易见,】耳麦里的声音有些失真,【老鼠们最喜欢的储存方式,就算这里都是不死的家伙,但看起来,他们的习惯和短命鬼没有区别。】

狮子匠差点当着长生者们的面笑喷出来。

流亡者听完也想笑,三个刃相高的人凑在一起主打就是莽,莽到不知天地为何物。

尤其是狮子匠,他对只见过几面的琴酒非常有信心,男人伸展手臂搭上流亡者坐着的椅子背,慢悠悠道:“你肯定能找到的——毕竟你看起来就很擅长潜伏啊。”

月亮升起,在午港的海面上洒下音色的光辉,流亡者的视线从海面移回舞台,那真是年久失修,看上去落了不止一层灰,台上空旷死寂,只有一根粗钢丝悬在半空,看起来曾经有人用它表演过空中飞人,而现在它已经失去了作用。

……如果潘多拉的瓶子没有奏效,那只能莽了。

流亡者看似发呆,实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最好的逃跑路线。他躲了杜弗尔这么久,对此相当熟练。

狮子匠听他嘀嘀咕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月亮最终还是升到了高空,银盘孤悬,长生者们出现了一点骚动,流亡者以为是他们等的不耐烦了,并未过多留意。

耳麦里琴酒的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他似乎找到了那传说中上锁的门,锁头被拽了拽。

【门锁了。】他说。

藏宝地的门代表着一种封印,【上锁的门】需要启或铸,【暗门】则需要灯或启。

门扉有两个作用:开启,或保持关闭。看来,这扇门直至今天都仍忠实地发挥着它的第二种作用。

流亡者“啊”了一声。

狮子匠懒洋洋接话道:“——你不是带了炸弹?用那个炸开不就好了。”

货轮简直是琴酒的弹药仓。

流亡者,“……动静太大了吧这个,但很不错,我想投赞成票。”

琴酒发出一声嗤笑。

“动静大?”狮子匠也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示意流亡者看看舞台,“你是不是光顾着聊天了。”

男人手指着台面上,“看看那个,流亡者。”

流亡者,“什么?”

他抬起头。

悬在半空的粗钢丝,在朦胧的夜色中忽然开始扭动,且这幅度越来越大,等坐在前排的长生者想看清时,一节扭动的钢丝从半空摔到舞台上。

他们终于看清了,惊呼,“是蛇!”

人群骚动起来。

缠绕在钢线上的蛇群摆动自己的尾巴聚集在一处,有力的腹部足以让它们滞空,层层缠绕在半空中拧成一个人形。

长生者们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舞台,身体一动不动,像石做的雕像。

忽然,那由蛇拧成的人形竟真的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钢丝不像开始那么稳固,它晃晃悠悠,蛇群于是从中心散开,露出来被缠绕的东西。

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睛环视四周。

骚动停止了。

苍白手臂的主人站在钢丝绳上,迷茫不已,几条幼蛇缠在他的脖颈,亲昵地挨挨蹭蹭。

流亡者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他几乎破音地喊出对方的名字,“马德拉?!!!”

也多亏这一声,让没有目标的马德拉很快找到了流亡者的方位。站在钢丝绳上的青年看起来也很惊讶,但他显然比流亡者更清楚自己身处的地方是舞台,青年沉思了片刻,有了决断。

他抬起手,越来越多的蛇从青年身后涌出,钢丝承受不住,于是它们掉到舞台上,窸窸窣窣爬动,流亡者看到几个前排的长生者下意识向后仰了仰,在短暂的静谧后,骚动陡然增大。

焦虑的,恐惧的,窸窸窣窣的交谈落入流亡者和狮子匠耳朵里。

“怎么回事?”“舞台上那个人是谁?”“他闻起来有赤杯的味道。”“但他能召唤蛇——这是蚁母的权柄!!”“谁见过他?”“最后来到午港的人是谁……?”“他看过来了!!”

“只有蚁母才能召唤蛇,尽管她对此不关心。”

几名还算沉得住气的长生者低语,祂们看着马德拉,“他到底是谁?”

其中一名声音颤抖,虚弱的笑了笑,“为什么不能是蚁母本人呢……大家都知道的,司辰分身之类的……”

这听起来可不太妙,有的长生者嘴硬道:“但毒液的女儿来这里做什么?我们可从来没有惹过她——午港甚至没有多少启相的长生者!”

“你这话说的,祂们来需要理由吗?”

流亡者那一声太大了,身边的几名长生者都看向他,以及琴酒沉沉的声音,【你叫他来的?】

声音听上去不算愉快。

流亡者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来支援的马德拉,也不管琴酒看不见,疯狂摇头,“不不不……呃,也不算是我叫的,但和我好像也有关系……”

他是打碎了潘多拉之瓶,但召唤来的人怎么是马德拉啊!!

而狮子匠则是饶有兴趣地盯着舞台上的青年,之前身子吹了个口哨,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他咧开嘴,笑着拍拍流亡者的后背道:“看,潘多拉带给我们的好兆头!”

“这算是好兆头吗……”

流亡者看着马德拉那一身装扮暗道不妙,他怎么感觉对方一副失血过多的样子…隔得远也发现不了什么,他喃喃自语,“但我怎么感觉他看起来不对劲……他受伤了?”

“什么?”狮子匠挑挑眉,“哦,你说那小鬼——很明显,他肚子被剖开了,以及,少了一根的肋骨。”

马德拉穿的是阿拉伯地区的白袍,站在钢丝绳上像个刚刚能凝聚实体的幽灵那样苍白,唯有胸前的布料是一片血红。月亮在他身后,身体的轮廓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边,面部的一半隐在夜色里,但莫名让人觉得他此刻正在微笑。

【蚁母常常和善地看着人们的伤口】,此时此刻,这副场景让人联想到那个碾碎蓝紫色堇花的圣亚割妮*。

本应被皮肉包裹的胸腔被破洞与缺口取代。但他站在那里,会有人觉得他此刻很美,胸口被剖开的地方无时无刻在流血,像被月亮割伤,而伤口是光进入身体的地方。

“这场景够震撼,起码大家都被唬住了,”狮子匠真心实意的感叹,“难道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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