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将军不想早早的解甲归田吧?”
“……”
季应惯会威胁他人,于他而言,凡是宫中的人,定会有他可以控制的地方。
虽为将军,严将军的家庭却实在是入不敷出,按前朝惯例,皇宫要给将军拨出一座将军府来,可先皇仅仅把他提拔到了将军,莫说将军府,就连将军的俸禄也没有比以前多多少。
“好。”
祠堂内。
梧桐庄的夜晚静悄悄,只能听到远处马棚的嘶鸣声。
这间祠堂并不大,加上季游三人却也刚好合适。
“明日就进京了,皇兄可是处处都准备妥当了?”季铭玉坐在中间,他的身前有一架略显小气的烤炉,可即使个头小,也给几人供了暖,烤炉上面还有一张铁锅,里面烤了些饼子,季铭玉手上就拿着一张饼子,吹了几口气咬了一口,问着季游问题。
“虽说妥当了,但心里头总感觉有点不好的预感,”季游回道,他手上接过季铭玉递给他的饼子,一直拿在手里,就是没有咬下去。
炉火迸窜,虞靳淮拨了拨炉子里面的柴火,让火势小了点,他看了眼两人,装作不经意地说:“有时候这种预感,会变成你救命的工具。”
“是啊,怕只怕是还没救命,反倒丢命。”季游的神色变得有些落寞,季铭玉拍拍他的肩膀,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句话对季游来说,安抚力度并不大,可是也不能拂了面子,苦涩地又和季铭玉说了一会话后,回了自己的屋。
好心的村民给季铭玉和虞靳淮两匹马,声称绝对好用。
梧桐庄的人并不全部跟着一同进京,他们作为季游此次夺位的后备役,选出几百位落脚在城外头,接着村长又选出几位善骑射的村民,由这些人跟着季游进京。
季铭玉来时,路上尚被积雪覆盖,仅仅两天,在他们不知不觉间,积雪被扫开。
进京之路遥远,众人骑着马走走停停,看尽了一路的风光。
京城城门前,一处简陋驿站内。
“真没想到,京城的路这么远,太子殿下来我们这个地方,可真是受了大难啊!”
跟着季游进京城的几个村民说道,他们从没来过京城,没见过城内的繁荣。
已是丑时,守城的官兵走了出来,一左一右将城门推开,
城门前头已经有许多的过往商人等候,官兵站在门口,正在一个个地检查货物和身份证件。
“殿下,这身份证件要怎么搞啊?”村民问。
季游看着城门,又看了眼身后的人,“行贿。”
“啥意思啊?”村民们不懂。
“皇兄,这法子不行,”季铭玉走上前来提醒一声,“看那边。”
季铭玉指向城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正是那位严将军。
“严将军恐怕早就被季应拉拢了,城门搜查的事情怎么说都轮不上他,”季铭玉说。
“正门走不了了,直接翻墙?”季游问。
季铭玉甚至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虞靳淮喝完最后一口白粥,擦着嘴说:“就从正门。”
“师尊,前门进不去,那位将军最是严格。”
“有为师在,还怕进不去?”
季铭玉一直很信任虞靳淮的选择,哪怕是这种可能会因为一个失误就掉脑袋的选择。
季游仍坐在桌前,他内心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同驿站老板取了马。
村民们见此状,也没说什么,各自牵着马跟上了季游。
待到全员集结,虞靳淮念诀设立结界,与入宫时的结界相同。
他们本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城中,可事情往往不会顺人心意,就在他们刚和严将军擦肩而过时,结界忽然消失。
破得毫无预兆,严将军猛然转身,长枪挡在一行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