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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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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张破嘴啊。

时弋短短几分钟在副驾变化了八百个坐姿,没找到一个舒服的,他嚼着甜不拉几的奶制品,寻思着还是找点发泄的出口,“我们两个以后可以不要跨频道聊天吗?”

“可以啊,我们不是老老实实你跨我坐聊得么,”池溆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将车开出车库,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伸手靠近时弋的下唇,却没有碰到边角的伤口,“对不起,咬破了一点。”

时弋往边上侧了侧,他怕了这只手,“跟你这种人没必要浪费口舌。”

“我哪种人,我是和你一样的热心肠,只是帮助你快速解锁正确频道而已,我都没让你谢我呢。”时弋的倒打一耙,叫这人学得炉火纯青。

“你能耐,非得在我们所附近解锁吗?”时弋转过头去,厉声厉气,“下次不许!”

“你只犹豫了三秒钟,衣服脱得比我还快。”池溆就事论事,“时弋,你别忘了,我们喜欢同样的东西。你不是要换工作地点了吗,如果有能避开监控和视线的地方,记得喊我。”

这人疯了,以为警察局是他家开的啊,时弋惊叹连连,“好一个色胆包天!”

“小时候看过刑侦类型的电视剧,觉得里面的警察叔叔帅得要命,”池溆的重点不在此,“可是时弋,那些最血腥的现场、最刺骨的真相,你都要离得最近吗?”

明明只要点个头了事,可时弋却动弹不得,因为池溆还说:“那怎么办,我要更心疼你了。”

“心疼我啊,”时弋不自在地咳了两声,“那你千万节制一点,别把自己心疼坏了,那我班都没法上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承受极限在哪里。“我要是真哪天怕得腿抖,就直接在案发现场给你打电话,你接不到我就打给栗子,别人骂我混蛋我也管不着了。”

“这才对,我希望你在任何好的或者坏的时刻,都能想到我,那我的存在才更有意义。”

他们无需郑重其事地看向对方的眼睛,时弋看了眼前方路牌,“你能在服务区找个最偏僻的地方停下吗?”

他这时才算知晓嘴里的甜滋味,“我们应该拥抱一会再出发。”

-

黎女士等得很不隆重,时弋开门进去的时候,人已经盖着毯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时弋莫名感受到一种诡异的氛围,可以大致概括为暴风雨前的宁静。

黎女士睁了眼,嘘寒问暖了几句,就进了卧室。

桌子上的饭菜还温着,应该不久前才热过,两个人匆匆吃了饭收拾完,时弋先进了浴室,再出来的时候,池溆和黎女士正沙发上挨着坐,好一副奶慈孙孝的场景啊。

“看什么呢?”时弋擦着头发状若无意地问。

“在看我的身体检查报告。”池溆话音刚落,时弋差点平地摔了跟头。

“黎女士操心这么多啊。”时弋刚挤到另一边,黎女士的数落就噼里啪啦砸下,“人家身体就比你好,我看能活到一万岁的样子。”

时弋刚想说活成一万岁的妖怪有什么好骄傲,黎女士就拍了拍他的腿,如此语重心长,“没有能通过性行为传染的疾病,我都看过了。”

咔嚓,时弋怀疑自己的脑袋被谁拿斧子劈开了,什什什么意思,“哦哦那那......”

黎女士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还是有套安全一些,你们记住啊。”

池溆在旁一言不发,全然是看热闹的样子。

大红脸时弋点了头,“那我还要再正式坦白一遍吗,我和......”

“得了,洗洗睡去吧。对了两位,我觉浅啊,别忘了体谅老年人。”黎女士将报告扔上茶几,潇洒离去,留时弋一人凌乱。

池溆自然知道时弋的疑惑,“黎女士前几天给我发了信息,说下次过来的时候带上体检报告,我就确信她应该是心知肚明了。”

他没说完时弋就站起身,走到黎女士房间门口,随后敲响了门。

黎女士按亮床头灯,“进来。”

时弋的门开得小心翼翼,又一副罪劣深重的样子,“奶,你是不是消化了很久啊。”

“瞧你那欠揍样,不就是爱情吗,这东西来了就是来了,有什么好消化的,怎么,咱们家有王位要继承啊,要你生十个八个一屋子哇哇叫吗,那可讨厌死了。”黎女士不等时弋离开就灭了灯,“那孩子哪哪都好,我满意得不得了,今晚就去梦里告诉你爸妈,说你们的儿子争气,找着个脸蛋好又有钱的大明星,关键现在还对你儿子爱得死心蹋地。”

时弋没急着走,借着月光走到窗前,蹲下身,握了握黎女士露出半截的手,“奶,你的手和池溆一样,真凉。”

黎女士没急着抽,只是说:“那你可不太走运,手脚凉的人天生薄情。”

二十分钟后,“瞎说!无稽之谈!这次我坚决反对黎女士的观点!”

“那你明早记得和她辩论,我做裁判。宝贝,你得无惧这个家里的黑恶势力,要赢出风采啊。”

池溆便立刻打了退堂鼓,“世界上总有例外,我和黎女士是例外,毋庸置疑。”他想起上楼时候遇见扔垃圾的吴贺妈妈,“都没听你提起吴贺,你俩闹矛盾了?”

“你俩不对付,我提了干嘛。”时弋早明白了,没有人完美无缺,尽量凝视自己所珍视的那个部分,他就可以和吴贺继续做好朋友,不过像从前那样亲密、无话不谈吗,不可能了。

时弋动了下脖子,“你这个搞法我很难做哎,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话对池溆的效力为零,他的牙齿还在轻一下重一下碾着时弋的后颈。对了,他因为时弋的严格管控正在戒糖,短期全然断绝,就算对他来说,都很困难,所以总要找点什么入口,来转移注意力。

时弋转过身,“好好好,乖,换个地儿换个地儿。”他送过去的是自己的唇舌。

但时弋很严格,最好连一只蚂蚁都不能惊动。所以池溆稍一越轨,他就得往后躲,但他躲得很有分寸,绝不让人的兴致扫地,最后两个人从被子里钻出来,惊觉已经亲到了床尾。

池溆又吸了吸时弋的领口,那是他在感受时弋呼吸外,还在探寻的其他东西,花香。而他这次闻得确切,是樱花。

他看着时弋的眼睛,“春天要来了。”

-

春天个鬼,谁偷了时弋的春天啊!

从派出所借调到分局刑侦大队,可以生动地形容为刚出虎口又进狼窝。这一个月他其实适应得很好,却要怪这个春天好不太平,案子都没个消停的时候。

他真在某个杀人案的案发现场躲了,站在下几层的楼道里,给池溆拨了电话。

“你们的春天是不是有点慢?”好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慢,今天天气很好,我早上移动的过程中打开了车窗户,看见了路边的花,我认不出它们的品种来,但是颜色很丰富,粉色、黄色、紫色、白色,摇曳在冷风里。”池溆顿了顿,“你旁边有窗户吗,走到窗前,或是直接走到室外,帮我看看博宁的花有没有开。”

时弋听话地转过身,从一片窒闷里脱身,走到窗户前,推开的时候沾了一手的灰,“开了,底下是一棵很大的樱花树,起风了,有个小朋友在接掉下来的花瓣,笑得很开心。”

在接下来无声的三分钟里,他们隔着几千公里,共享了一场樱花雨。

时弋还要感谢一个人,敬爱的孔晌,调过去没多久就强行让自己成为他的健身搭子,扼杀了他形销骨立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可能。

在后来分局的运动会上,孔晌的狼子野心展露,要在跑步上一雪前耻。可没雪成,只得到时弋狂得要命甩出来的汗滴子,“嘿嘿,我有独家教练。”

何浚的案子进入审查阶段,这个消息已经暴露在网络,那天时弋还是收到肖丛青的电话,要一个百分百准确的回答。

时弋给了,肖丛青是卖老板求情报的明理人,说池溆的海外拍摄挺顺利的,除了每天至少收到五个搭讪。

时弋知道《赤地》是个与梦相关的故事,他不知戏里的梦是美是丑,但戏外肯定日日美梦。

池溆很久都没有索要他的睡前故事了!

而回从岛那次之后,池溆就忙得不可开交,没在时弋身边出现过了,只活跃在手机屏幕里。他们在各种想到和想不到的场景里见过了,赤身纾解欲望,或者奢侈得只看看脸。

四月初某个漾着暖意的深夜,时弋躺在沙发上,撸了一把过水似的头发,感慨道:“信号一断,我们就会失联,从彼此的世界暂时性消失。”

“这有什么可怕,我又不是找不到你。”池溆起身将杂乱的纸巾收拾进垃圾桶,只留了一盏小小的灯,“时弋,把热带鱼的故事讲完。”

故事就是用来未完待续的,是池溆自己极速入眠没有听到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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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颁奖礼池溆没有缺席。

他西装革履坐在台下,旁观直播镜头起初如何对他视若无睹,再频频在他的面孔停驻。

这是一张极具故事性、绝不该做陪衬的面孔。

“脸看着瘦了,你师父昨晚还给我打电话,说悠着点,别虐你虐得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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