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墙比汨阳县的城墙高了几尺吧?也太气派了!”
发出感叹的是陈乘风,姜迎花、陈乘文听到了,也纷纷点头。
要不怎么说是府城呢,从城墙、城门就能瞧见端倪。
经受盘问、查看过路引后,三人被守城官兵放行,真真正正踏足城内,他们几个终于切实感受到了府城的繁华。
瞧!大中午的,街上有牛车有驴车,还有穿绫罗绸缎坐马车出行的富贵人家。
越往城内走越是热闹,如县城最好的酒楼——福满楼那般的酒楼,他们入城后行进了一小段便看见了两家,又走了会儿,遇到了一家更大的!
“妹子,我咋觉着……府城啥铺儿都不缺啊?”
姜迎花在现代见过更热闹的场面,因此勉强稳得住,她道:“我有计划,别慌。先找地方落脚,我之后再告诉你们怎么做。”
看上去很高大上的客栈,三人径直走过,压根不带进去问价的,一段时间后,找了两家规模不大的客栈,对比一番价格,挑了价格实惠些的那家入住。
头遭出远门,不清楚府城治安如何,几人全然不敢露富,三人住两间房,住进去了也不敢叫店家安排热菜热饭,仅要了壶热水,中午仍是吃从家里带出来的烙饼。
关起门来,三兄妹围坐一桌,陈乘风大口啃了块饼子,皱眉道:“这客栈一间房住一宿便要好几十文,实在叫人心疼,咱们必须快些把事办妥回去。”
姜迎花递给他一杯热水,轻声安抚:“别急,才刚来呢,起码也要待个三五天甚至更久,住宿的花费是省不了的。”
如果有合适的铺子,就租一处院落居住下来,不必再住客栈,若没有合适的,恐怕隔段时间又得来府城一趟。
“虽然住宿钱不能省,但我们可以快些办完事,妹子,你说说,我们要怎么做?”
“第一步,先笼统弄清楚城内哪处繁华,哪处僻静,哪处卖胭脂水粉、首饰成衣,哪处卖柴米粮油、早食点心。”
“第二步,了解各处商铺租金几何。”
“打听清楚上头两点,我们再根据手头银两决定去何处租铺面,看何处有铺面。”
陈乘风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待会儿就出门打听去?”
“不,下午我们一起去逛逛,等明天再去分头打听。”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姜迎花的计划下,三天时间真让他们找到两个符合条件的铺子。
越繁华的地方越是寸土寸金,被看中的铺子都在繁华处,年租金比县城翻了三倍半,且没有县城那个铺子那么宽敞,按照之前的逻辑,租一个铺子隔开分做两个铺面的做法已经行不通了。
姜迎花咬牙盘下了其中一个,又寻僻静地方租了个有四间房的院落,想着且先把早食铺开起来,糕点铺子以后再找机会。
签了契,铺子每日放在那儿什么都不做也要消耗租金,他们时间变得一下子紧张起来,好在租下那个小院当天他们就搬了进去,住宿方面的花销相对节省一些了。
“乘文哥,我与乘风留在府城安排新铺子装修事宜,劳你回县城一趟,带着嫂子、我父兄、还有安悦一起过来。”
一去一回光路途都要花六天功夫,总还要花两三天收拾行李之类的,再回来估计是十天后了,必须请陈乘文立刻出发。
“行,此事放心交给我吧。你们留在府城,行事小心些。”
姜迎花陪陈乘文去车马行雇好驴车,又至城门处目送他出城,紧接着采买东西,忙着开业准备去了。
以前开过两家铺子,要做些什么准备她心里门清儿,难的是府城比县城大了不知多少,跑起来腿脚费力。
这边陈乘文赶路回到汨阳县,马不停蹄着手去做姜迎花交代的事情。
他先是到北巷,跟姜家留守的一家三口说明府城种种,又去主街的糕点铺接上自己妻子,当天回了樟树村一趟:拜别父母长辈,嘱咐儿女要听话懂事。
因为是下午回的村,他们在村里歇了一晚。
和去县城不一样,这次是实打实的远门,陈乘文说明日带上孩子,陪她回娘家去拜别岳丈岳母。
夜里,方灵秀撇下丈夫住在女儿屋里,叮嘱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后半夜看着两个女儿的睡颜,更是眼泪止都止不住,好不容易天亮了,双眼红肿得似鸡蛋。
晨起见到这番景象,陈乘文搂住妻子一阵细语安抚,又去打了冰凉的井水拧帕子给她敷眼,一切妥当了,才带着妻子、孩子回了一趟丈母娘家。
人之所以奋斗,是为了将来能过得更好。
方灵秀哪怕万般不舍,也还是决定把孩子托付给公婆。
临行前,她取出回樟树村前,在县城新买的两支银钗为两个女儿分别戴上。
“娘!”
“娘!”
“我不想娘走。”
“我也不想娘走!”
两个女孩紧紧抱住方灵秀不放手。
“听话。”方灵秀拍拍她们,“爹娘不在家的日子里,有事就跟祖父、祖母说,再有你们大哥,他也能保护你们。”
随了陈乘文,话不多但稳重的陈辉走上前,默默扶住两个泣不成声的妹妹,保证道:“爹、娘,你们注意安全,我会照顾妹妹们的。”
……
很快到了出发的日子,这回一辆驴车根本不够用,陈乘文便雇了两辆,一辆坐人,一辆拉行李。
有老人有小孩,还有半身不遂的姜承香,行进速度慢了许多,但也有好处,傍晚时分,他们恰好行至沿途必经的一座县城——山阴县。
陈乘文做主,直接交付银钱让大家住进客栈。
虽然住客栈肯定比借宿农家要多花费些钱,但是条件显然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