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闻到了扇子扇出的清香气味，江若瑶的思绪清晰了许多，她摆正坐姿，轻轻开口。

“公孙兄，关于这两日的见闻，我有问题想问问你。”

“知道，姑娘请问。”公孙看起来是料想到了女子的疑惑，坦然回应。

“首先……”江若瑶说着，低头在袖口荷包掏出那只刻有妖纹符号的玉匣子，“此物为何物，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将如此贵重的东西给我？”

公孙尧将视线从手中的折扇挪开，定睛聚焦到女子手上之物。

“正如姑娘在坊间传闻到的那般，我天禄门确与妖族有些联系，此物上的花纹，是妖纹。”

公孙尧顿了顿，似乎是在筛选脑中措辞，他想尽量以通俗浅显的话语说出部分真相，让女子更好的理解自己的来意。

“就像姑娘在如心那说的那般，你似乎会梦到特定的梦境。”

“是的。”江若瑶回应，示意男子继续说下去。

“我也如此。”

公孙尧轻叹，随即关起折扇，他将视线看向窗外，外面的喧嚣景象与他内心的平静形成鲜明对比。

“江姑娘既是认定之人，与你多说些也无妨。”公孙尧清冷的神色中露出一抹微笑，令人十分安心。

“我族百年来衷心侍奉神鹿，可查遍百神录，却也找不出何为神鹿。”

“是妖？”

“是妖，但为善妖，这也是我今日为何将蕊娘的故事穿插在课程中的原因，今日的课程，是为你而上。”

公孙尧毫不避讳，眼神转而飘到女子额前，若有所思的盯着额前的面具，坚定得似是要将此物看穿才罢休。

“所以才特意带我去到那个村落？”

“是为了印证善妖的说法，这样一来江姑娘容易接受一些。”

“可这和玉匣子有何关联？”

“正如我方才所说，我族侍奉神鹿多年，公孙氏每一辈似乎都存在一位命定之人，此人拥有与神鹿联系的神力，而联系之法就是在梦中，但其中有一个盲点，只有灵鹿能找到我们，我们却始终没有办法将所得消息回馈于他。”

“梦？你是说……我时常做的梦境也和神鹿有关？”

“不无可能。”公孙尧轻笑，“说来滑稽，确也是事实。”

江若瑶不语，在心中思考着其中的关联，觉得公孙尧的话语有几分道理。她回想着那个梦，她的梦是从小就经常出现的，而梦中最璀璨的那束光芒下，似乎确实有鹿的轮廓若隐若现，她也十分想要弄清其中缘由。

“近日在我梦中反复出现一个怪异形状。”公孙尧继续娓娓述说。

“梦里好似听到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着‘去崇吾镇，交给她’，忽有一天梦醒，我的枕边凭空出现了姑娘手中的玉匣子，我相信这是灵鹿的指引。”

公孙尧目光烁烁，伸出手想触碰江若瑶额前的面具，却又怕失礼，轻咳了两声。

“不久后门内便接到了本次斩妖门人选拔的请柬，我毅然决然要来到崇吾镇寻找梦中所说之人，我相信，找到你后，就能寻得灵鹿，与他建立联系。”

“所以今年是你来当评审。”江若瑶恍然大悟，虽对眼前男子的话语将信将疑，却从他坚定地神色中不由地信服。

“那日你与我相撞，头纱倾斜，我瞧见你额上的胎记……”公孙尧抬眼，“本人梦中的怪异形状，与你脸上的胎记吻合。”

嘶……

江若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身上的汗毛也被这诡异的故事惊得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