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这织造厂和畜牧场的事如今是谁要管?”
“此时不急,织造厂且还好说,宅子里的几位嬷嬷抽出一位尽可,倒是畜牧场,到时候我会请徐知府派人接管,当然大同牧场并不算在其中,怎么你是有什么想法?”
木槿儿接话道:“不怕姑娘笑话,妾身瞧着我那三嫂行事利落,颇有姑娘几分卓识,便想让姑娘瞧瞧。若能用,也是她的福气,跟着姑娘学个一招半式,我也不怕将来木家主脉凋零。”
喜娘倒是不怕木槿儿在自己身边安插人手,况且她如今手里确实没多少得用的,便说道:“过两日,请你那三嫂去连山走一趟,我且瞧瞧得不得用,若果真如你所言,倒是没什么不可。”
“那妾身在此先替嫂嫂谢过姑娘。”
过了两日,喜娘带人去了连山,如今她出行,身边伴着的皆是东儿和瑛儿,画儿、扇儿则管着宅子的起居,两边倒也没什么争的。
马车,入了连山地界,便有人瞧见马车,跑了过来,那人主动报了名字,喜娘倒是真记不住这么多人名,不过大概知道其原是个乞儿,如今是庄子里的小子,那小子见着喜娘的马车倒是不怵,跟着车马一路去了庄子,等马车到了庄子,便又跑了回去。
喜娘下车问了赶来的庄伯,方才知道这是庄伯安排巡查的小子,怕泄露了羊毛坊的事情。
瞧了瞧羊毛坊的产出,喜娘心里盘算着账本上的数目,心里大概知道了一二。
这边木槿儿却也是把她那三位嫂嫂皆带了过来,其中一位满脸怒气,另外两位拘谨些,喜娘瞧着不用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抵不过是消息走露出去,她那另外另外嫂嫂也想过来分杯羹水,不过这是木家的事,喜娘并不准备管,得不得用得看她考教。
打了招呼,喜娘便带着人重新观摩了一番连山的羊毛坊,期间还问了几位大婶羊绒线日出几团,消耗几何,每日做工几个时辰等等......
一番下来,喜娘便带人回了庄子的别院,木槿儿瞧着知道是要正式考教,便扯了扯她那位三嫂。
别院里装扮素淡,显得这闯进来的几位客人有些突兀,一时三人皆是有些手足无措,颇有些坐立不安,等喜娘喝了几口茶,方才说道:“三位夫人不妨说说,今日都看到了什么?”
首先说话的是木槿儿的大嫂胡氏,只听其说道:“回蒋姑娘的话,羊毛坊里共十八架纺车,妇人一十八位,日可产羊绒线五十大团,按照市价约五两银子。”
喜娘听后未说话,继续品着茶,于是木槿儿的二嫂江氏起身说道:“蒋姑娘,一大团羊绒线,需得一妇人两个时辰,消耗干净的羊毛一框方能制成,可成方帕十余块,或成衣半身,价一两可得。”
喜娘依旧未说话,木槿儿见此有些着急,便给那余氏使眼色,在木槿儿的提示下,那位被两位嫂嫂搅了心情的夫人恭敬的回道:“蒋姑娘,妾身余氏,是家主的三嫂,前有两位嫂嫂之言,便不再多说。按着姑娘这间作坊的做工快慢,估摸第一批收来的羊毛在年前便会消耗一空。如今一间如此羊毛坊的织造能力,只需三月便需要往返一趟关外,所得银两若按羊绒线粗算四百余两,若按成衣可得三千两左右。
若以五架纺车为准设立铺子,招十人做工,一日约得十团绒线,另织造坊需得巧手数位,方能成衣,城中最多设十个坊间,姑娘手中的羊毛在年前便会清空,所有可得银钱约一万两。”
喜娘听后忍不住点了点头,半晌方才说道:“三位夫人各有所言,且言之有物,不过若论谋略,自当是周氏最甚,既然木家主为几位进言,且各位皆有所长,这羊毛坊倒是可以交给三位夫人,不过我有一言在先,三位夫人娘家各有所持,若是日后想要插手羊毛坊之事,三位且各自掂量。”
接着,喜娘例行吩咐了几句,无外乎打一巴掌在给个红枣,惯用的伎俩了。
最终,喜娘定下在白林城设置八家羊毛坊,每座坊间设六架纺车,胡氏和江氏各管两家羊毛坊,剩下四间由余氏统管,三人每间作坊出资一百两,占一成的股,三人共同组建羊毛坊合议掌柜团,有事一起商量,拿不定主意再来寻她。
剩下具体事宜便交给三人去办,并分别派了三个丫头给三人使唤,这三个丫头也是从洪定武馆出来的,算是起到监察之职。
如此,羊毛坊便动作起来,只等年前盘账,且看收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