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格·彼得斯手插在校服裤的兜里,一副散漫的模样,说话时强调了“特地”两个字。
“这样啊……”陆郎脸上的笑容不减,他看了眼被兰格·彼得斯碰过的手帕,继续道,“其实不用特地拿过来给我,因为……”
陆郎姿态从容地把手帕扔进了垃圾桶。
“我不喜欢被人用过的东西。”
“呵。”兰格·彼得斯冷笑了一声,眼前假笑的正人君子,看起来谦恭有礼,实际上比谁都要来的傲慢。
他讥讽地说:“学生会长的手帕可真多啊,不会学校里人手一条,都是学生会长你送的吧?”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送过很多人手帕,早知道兰格同学也想要,刚刚那条手帕,也就不用扔进垃圾桶里了,你说对吗?”
兰格·彼得斯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这个家伙,真让人不爽。
他还没来得及发威,盛卿开口插入了他们气拔弩张的对话:
“够了。”
他的声音冰冷有力,让两个人一同看向他。
陆郎轻轻一笑,开玩笑地说:“怎么了阿卿,你也想要我的手帕?”
盛卿道:“你什么时候又去找他了?”
陆郎一副被冤枉的模样:“你这话就说错了,我只是偶然遇见,见他出汗,便好心借了他一条手帕。”
盛卿没理会他,看向兰格·彼得斯,说道:“快上课了,别待在我们班。”
正如盛卿所说,如今距离上课的时间仅剩一分钟,兰格·彼得斯被盛卿打断,也没了继续找茬的欲望,转身离开了他们所在的班级,回到自己班上。
另一边的秋深正全神贯注地上课,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倒是潘子文有些反常,平时上课他都会认真听讲,然而今日却在课上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关心地问:“子文,你怎么今天上课都在睡觉啊?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只是昨天看书看得有些晚了。”潘子文的眼下一片乌青,证明他昨日确实没有睡好。
同学说:“你也别太用功了,小心适得其反啊。”
潘子文笑了笑,说:“好,我会注意的。”
同学走了之后,潘子文偷偷瞥向他沉默的同桌。
离他座位好几米的同学都关心他,秋深却对他完全不在意。
潘子文深呼吸了一下,道:“秋深。”
“什么事?”
秋深转头看向他,潘子文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下莫名一跳,说话突然有些磕巴:“那个……你跟冯清现在关系怎么样?”
“为什么问这个?”
“我……”潘子文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特招生的班级里,也来了一位客人。
正是刚刚潘子文正在嘀咕的冯清。
冯清看见秋深便眼睛一亮,直朝他而来。
“可算放学了!秋深,我们一起去踢球吧!”
“不要,”秋深摇头拒绝,“我今日还要做电影鉴赏课的作业。”
“作业什么时候不能做啊?踢球可只有没课的时候才能踢!”冯清见识过了秋深的球技,便还想跟他再踢一场。
他说着就看见了秋深手上的创口贴,顿了一下,表情忽然沉静下来:“你受伤了,是那几个人欺负的吗?”
冯清其实后面进去淋浴室时看见了那三个人的惨状,但又觉得他们活该!谁让他们先欺负人啊?要不是后面老师来了,他都想上去再揍他们一顿。
秋深看了眼夸大的创口贴,其实他真的没受什么伤。
但秋深懒得解释太多,只静静地点了点头。
冯清有些失落,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因为秋深都受伤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下次再一块儿踢球。”
秋深见冯清如此,心想他这么缺人一起踢球么?
秋深忽然想到什么,说道:“潘子文,你和冯清去打球吧。”
潘子文一直向他问冯清的事情,而冯清又想要找人一块儿踢球,不如干脆让他们一起去。
冯清:“啊?”
潘子文的脸色苍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