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休整,再加上崔将军的排兵布阵,崔家军已跃跃欲试了。
这日,沙齐又带领上千士兵在城楼下叫骂。
崔将军站在城楼上,望向远处,敌方形势便了然于心,于是对陈硕臻说道:“三公主,你来看,远处飞鸟不肯落地,敌方必定有埋伏。”
陈硕臻抱拳说道:“多谢崔将军教诲。那现下该如何是好?”
崔将军说道:“骂便由他骂,不可贸然出兵,除非……”
陈硕臻聪慧过人,接过话,说道:“除非速战速决。”
孺子可教,崔将军欣慰地点点头,“不错,在后方埋伏的敌人赶到之前将其击杀,此乃获胜的关键。”
陈硕臻抱拳说道:“擒贼先擒王,崔将军,晚辈愿意一试!”
崔将军有些犹豫,“这……三公主金玉之躯……”
陈硕臻诚恳地说道:“到了战场上晚辈便再也不是三公主,前几日我见过那沙齐的功夫招式,若论单打独斗,拿下他并非难事。”
崔将军点点头,这些时日,这位三公主跟在身边,自己多少对她有些了解,她性格沉稳,不爱张扬,她若说能拿下,便一定能拿下。
崔将军心里动摇了一下,战事旷日持久,是该有人来改变一下局面了。
于是点点头,说道:“三公主欲带多少兵马出城应战?”
陈硕臻答:“两千足矣!”
崔将军又点点头。
片刻之后,陈硕臻高举手中的飞鸟符,带领两千士兵出城迎战。
皇帝或皇子领兵用的兵符与将军们用的兵符有所不同,将军们用的是虎符,而皇帝或皇子用的一般为鱼符。
陈硕臻是公主,所以她用的兵符又有所不同,她用的是飞鸟符。
沙齐远远地看见一骑飞驰而来,奔至眼前,待他看清楚面貌,便忍不住哈哈大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哈哈哈!你们大芜国是没人了么?”
陈硕臻大喝一声:“废话少说!看招!”
话音未落,惊鸿剑便挥了出去,径直向对方的咽喉割去。
身后的士兵也都一边大吼着:“杀!”,一边向前冲去,紧接着两军便混战在一起。
一时间,马鸣声、嘶吼声、惨叫声、刀枪剑戟的碰击声不绝于耳,战场上顿时死伤无数,鲜血淋漓。
陈硕臻与沙齐使的皆为短兵器,骑在马上双方皆讨不到半点好处。
于是,陈硕臻毫不犹豫地扔下惊鸿剑,从颠簸的马背上纵身一跃,扑向沙齐,将其扑倒在地。
那沙齐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他也扔下大环刀,一翻身便将陈硕臻从身上甩了下来,随即又扑向陈硕臻,将她横着抓起来,狠狠向远处丢去。
陈硕臻个子虽然远不及他,但胜在小巧灵活,被对方丢出去的时候,她伸手便抓住了对方手腕,对方一丢,她正好身子腾空,抓住对方手腕向下一拖,两人便一起摔在地上。
沙齐翻身爬起来,再次向陈硕臻扑来,他伸出铁钳一样的大手,一只手抓住陈硕臻的手腕,另一只手一把捏住陈硕臻的脖子,陈硕臻被捏得两眼昏花,她的脸憋成了酱紫色,张大嘴巴却无法呼吸。
陈硕臻用剩下的那只手扒拉了两下脖子上的那只铁钳,铁钳纹丝不动,无奈之下,只能用最后的精力将手指捏成兰花指,中指瞬间凝结出一只忘忧蜂,迅速地飞进了沙齐的耳朵。
沙齐瞬间一愣神,忘记自己要干什么,陈硕臻趁他这一愣神之际,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狠狠插进了他的右侧颈动脉。
沙齐的脖子登时血如泉涌,他伸手捂住脖子,大量的血液又从手指的指缝间喷涌出来,不多时人便倒在了地上。
陈硕臻一边大口地喘气,一边上前果断地割下对方的头颅,她抓着那头颅上的头发,将其高高举起,大声喊道:“敌军首级在此!降兵不杀!”
四周的杀戮声渐渐弱下来,大芜国将士欢欣鼓舞,而大楔国的士兵,渐渐明白过来,大势已去。除了一小部分士兵效忠自己首领选择了自杀,其他大部分士兵纷纷放下兵器,投降了。
大芜国的士兵将降兵押下去之后,便纷纷对着陈硕臻欢呼:“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陈硕臻在那一片欢呼声中,紧绷的神经这才慢慢松弛下来,她凌乱的头发在风中轻轻飞扬着,脸上的汗水混着泥土和血迹缓缓滑落。
她丢下手上的那颗人头,用臂弯将脸上的汗水使劲蹭了一把,裂开因紧张而发白的嘴唇,开心地笑了。
……
晚上,崔将军带着陈硕臻去看望卢将军。
卢将军人已苏醒,陈硕臻不方便进入内室,所以卢将军便命人将自己扶至前厅。
陈硕臻见他身子还很虚弱,面色蜡黄,便叫人赶紧扶他坐下。
卢将军见崔将军和三公主前来探望自己,一时有些惭愧。
他哆嗦着苍白的嘴唇,说道:“见过崔将军,见过三公主……是属下无能,让二位看笑话了。”
崔将军说道:“卢将军不必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
卢将军又说:“轻敌冒进、求胜心切乃兵家大忌,我明知那沙齐阴险,却还是冒冒失失地出城应战,险些害了我卢家军的兄弟。”
陈硕臻说道:“好在有惊无险,卢将军此次让我们先看到沙齐的功夫招式,好让我们有应对之策,也算有功了。”
卢将军说道:“三公主,你这样说属下就更惭愧了。此次三公主初来战场就一举割下敌军首领的狗头,实在是让人佩服啊!真是大快人心啊!”
陈硕臻谦虚地说道:“那只是巧合,那沙齐与卢将军才是真刀真枪的对决,我只是耍了一些小花招,侥幸取胜而已。”
崔将军说道:“三公主过谦了。”
随后三人又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决定请大岳国出兵,双方夹击,欲夺取楔国的峪山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