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索宥桉怀疑自己幻听了,“你再说一遍呗。”
“索叔问俺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朋友不是兄弟那种,就是正经八百想谈恋爱那种喜欢。”
啧。索宥桉想,这老头儿是不是有点过分直接了?多让人不好意思啊。
“那你怎么回答的?”
“喜欢。俺说喜欢。”汤秽站起来,同时也把索宥桉给拉了起来。
两人面对面站在落地窗前,小猫还在吭哧吭哧吃它的冻干。
“一开始俺不知道咋回答,想了好长时间都没吱声。”汤秽说,“但其实俺知道,俺说要跟你回来的时候就很确定俺喜欢你了。可是这个事儿俺不知道咋说,得咋说才能听着是真的呢?”
汤秽发现,自己好像一直都没好好向索宥桉提起过自己的感情,他不想让这份喜欢看起来是因为他贪图城市的生活,可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俺没看过啥书,说不出好听的话。”汤秽说,“后来俺一寻思,索叔都说了,不用拐弯抹角的,就直接回答。所以俺就说,俺喜欢你。”
索宥桉,哭了。
这事儿就很离谱。
汤秽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浪漫事儿,可他怎么就觉得那么感动呢?
索宥桉对此的解释:我们艺术家,是很多愁善感的。
艺术家的眼泪来得快且汹涌,在汤秽的话还没说完时,已经抱了上去,把眼泪蹭到了人家的衣服上。
“没闹吧?没逗我是不是?”
“嗯。”被索宥桉抱着的时候,汤秽觉得特别踏实。
“你是真的喜欢我,想和我谈恋爱。”索宥桉说,“之前不是说试试吗?那现在这算是试完了,我转正了?”
“说试试也不是真的就想试试,”汤秽轻声细语,“那时候俺就喜欢你。”
老天爷!这句话怎么那么动听呢!
索宥桉一把拉住汤秽,将人往楼上拽。
汤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走到半路脸刷的就红了。
“那啥!那是不是得准备一下?俺得洗个澡……”
“洗澡?不用,又不往你身上画,不用提前洗澡的。”说话间,两人来到了索宥桉的画室门口。
“啊……”原来是要画画啊。
汤秽误会了索宥桉,脸却变得更红了。
这场朴实无华的告白再次激发了索宥桉的灵感,他不管不顾地将人带到画室,让汤秽坐在窗前摆好姿势,快速地调起了颜料。
汤秽按照索宥桉的要求,坐在凳子上,手肘拄在窗台,掌心托着下巴,目光看向了窗外。
“下雪了哎!”汤秽突然惊叹。
其实雪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半点稀奇,但不知道为什么,汤秽觉得今天这场雪下得格外漂亮。
调好颜料的索宥桉抬头,惊觉这场景比刚刚更美好。
他快速落笔,伴着汤秽回来后的第一场雪画完了这幅画。
画面上,汤秽穿着白色的毛衣趴在窗台看雪,他跟那雪一样干净、轻盈又美好。
“看看吗?”索宥桉问。
汤秽跑过来,看到这幅画的时候莫名觉得有些想哭,画面温柔得像是有人在轻轻吻他的额头。
“这幅画叫《过冬》。”索宥桉轻声说。
汤秽笑了:“俺喜欢这个名儿。”
《过冬》。过冬。
他们两个相遇在寒冷的冬天,他们的故事也频繁发生在这个季节。
之前汤秽总有一种冬天漫长到不会结束了的感觉,可现在,他站在索宥桉身边,看着这幅为他创作的画,突然意识到,虽然外面大雪纷飞,但他人生的冬天已经过去了。
“可以接吻吗?”索宥桉问。
汤秽仰起头看他,然后轻轻闭上了眼。
请尽情地吻我吧,在这个飘雪的冬季,在我人生刚刚诞生的春天。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