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
“你们闭嘴。”魔尊大人冷冷扫她们一眼,原来是两个碎嘴的婆子。
下一刻两个婆子就缩着脑袋,提着水桶离开了。
“怎么没用,最有用了,受委屈哭一下怎么了?”尉迟琰生怕她把碎嘴婆子的话也听了去,“又不是没师父哄是不是?”
云桃不为所动。
男人吐出一口气,拦腰把人抱起来。
反正不是第一次这么抱。
云桃是因他而哭,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道歉好像对这孩子不管用。
云桃忽地腾空,吸吸鼻子想看清抱自己的人,但没一秒就被眼泪糊了视线。
“嗯……”
尉迟琰大步回了藏书阁。
那没有门的地方似乎不太合适。
关上石门,怀里的人儿还在哭,哭得尉迟琰心都碎了。
明明一开始噎死这笨东西自己心里也毫无波澜的,这才多久。
把人放到床榻上,男人半跪在少女身前,歪了歪头,声音软绵绵的:“师父错了。”
“……”云桃沉默了一瞬,忽地停止了哭泣,“饿了。”
少女姣好的面容此时显得有些呆滞,尉迟琰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直起身子,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的血肉。
墨色长袍落地,男人双手撑在少女两侧的床边:“乖。”
他好像不会哄人了。
石门两侧的红烛摇曳,中心金灿灿囍字是那样的显眼。
药房内的白玄将蝎子放了回去,打开了最低下的柜子抽出几封泛黄的牛皮纸。
里面包裹的金银首饰被苍老的手一一抓起,在一瞬间变为齑粉。
那双略微浑浊的眼里满是坚定。
他不会再让魔界重蹈覆辙。
妖界的女人果然都是个祸国殃民的性子。
白玄也曾对自己的想法有着深深的罪恶感,可如今见了尉迟琰对那少女的痴迷样,他再也无法用这罪孽感原谅一切。
门外站着的人,在看到金银首饰被处理了后抬脚进屋。
“大长老。”林走云作揖。
白玄吐出一口气:“为了女人,恩怨仇恨都放下了……是吗?”
林走云眼底晦暗不明。
“和你一样。”白玄继续说着。
男人不置可否:“他没有。”
“走云啊,连你也要帮着那妖女说话吗?”白玄不明所以,在他的印象里,林走云最是痛恨妖族,“你的妻子,不就是死于狼妖之手吗?你怎么会。”
“那和云桃小姐无关,她并非妖族,如今已是实打实的魔族人。”林走云面色如常,“魔尊大人并未忘却仇恨,但一个人的心里……不能只有仇恨,黄泉之下的人也不希望为自己报仇之人满心满眼只有仇恨。”
白玄闭上眼不答。
“大长老不信尉迟琰,也不信我吗?”林走云装作失望摇头,“若他真满心满眼只有那姑娘,就不会来做这魔尊!”
“他不做魔尊,云桃就得死,到头来也只是为了一个女子。”白玄摇头,反驳。
林走云坐了下来:“哼,我徒弟可是解得了那魔子的诅咒,尉迟琰拉下脸面求一求都比做这魔尊好得多,到时带上云桃云游四海,别提多逍遥自在了。”
“好一个逍遥自在。”白玄摸了摸心口,有些被气到了,“你徒弟又何时学了这解咒之法!?”
他更气这个。
这解咒之法乃是禁术!
说来林走云有些心虚:“孩子嘛,什么都学一学。”
“这是能学的吗!?”白玄气得有些站不稳,亏得林走云把他扶住了。
平复了好一会儿,白玄才愤愤坐到太师椅上,喝了口茶水压惊。
“你为什么要替他辩解?”
“这……”
林走云怎么舍得让自己徒弟去学禁术,这可有损寿命的。
说出来不过是想替尉迟琰开脱罢。
可……
“大长老你想,若没有云桃,这尉迟琰恢复记忆之后能安稳吗?”林走云摆摆手,“且不说恢复记忆,云桃的身手你也看了,况且还有着妖界禁地之子的身份……”
男人的眼贼溜溜地转:“替尉迟琰稳这魔尊之位不是信手拈来?这也是为长老你们考虑,这把年纪也禁不起折腾不是?”
白玄深吸一口气。
林走云继续道:“你也知道,自古魔尊多残暴,说的不都是没失忆的尉迟琰吗?这魔界如今这般尸地血河不是他一手促成的吗?”
“您看,如今遇到也遇到了,事情既然发生了就顺其自然不好吗?如若这一次是例外呢。”林走云摊开双手,“总不能让季青峰一人野心勃勃吧。”
白玄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让云桃带尉迟琰真的把萃翎峰收入囊中?”
林走云笑得散漫:“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