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了半小时。”代程安边喘气边回答,目光不经意的瞥过陶楚,生生愣住,视线又忍不住转回去,“你……换校服了?”
陶楚嗯了声。
代程安的目光有些呆愣,他慢慢坐下,第一节课老师已经进来了,他从桌兜里掏出课本,余光却仍然注视着旁边的女孩。
她……真好看。
——
由于老师开会,最后一节物理课改为自习,陶楚用二十分钟写完老师提前布置的卷子,然后拿出自己的练习题继续做,但是距离放学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她就做不到心上了。
眼前的题目和配图怎么看都看不进脑子里,陶楚神游天外,最后干脆把练习题一合放进了书包,她打算晚上回去再写。
课桌上还有几张草稿纸,有之前计算的几道大题的画图和公式,陶楚捧着脸,手里捏着笔,笔尖在图形上饶啊饶,不断的落下笔痕。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猛然清醒过来,草稿纸竟然已经写满了陈清远的名字,陶楚心里微惊,此时代程安正好写完卷子,探头过来看她在什么,陶楚瞬间把草稿纸在手心里团皱,哗啦的声音吓了代程安一跳。
“怎么了,算不出来?”他一头雾水,心里很是奇怪,陶楚以前计算不顺畅时候也没这么大情绪啊,她这是怎么了?
陶楚匆匆把这皱巴巴的一团揣进兜里,“没事。”
下课铃正好响了,肖畅拿了饭卡走过来,“走,去吃饭。”
陶楚也收拾好书包,三人一起下了楼,然后在校园中分别,肖畅和代程安去食堂吃晚饭,她则是回家。
高三部在另外两个年级楼的最后面,是距离校门最远的,这条陶楚已经走了很多次的道路,她今天居然还有些紧张,但是越走越期待,越走越激动,她最后甚至小跑起来,快跑到校门口时,又蓦然停住脚步。
她整理了下校服,摸摸扎好的头发,背着书包,才走出校园,司机王叔早早等在校门口,她上车后,王叔插进钥匙,发动车子,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笑道,“楚楚换校服了?”
陶楚面色上闪过一丝尴尬,又有些窘迫,怎么大家都轻易发现她的改变了,心中略有些懊悔,早知道不换校服了,她的心思这么容易被看出来吗?
王叔很是和善,看出她的不好意思,回周家的一路上有意岔开话题跟她聊了许多其他,聊到周钰,也当然聊到了陈清远。
两年前,周廷彦被闫朗故意激怒,双方约架,他让陈清远去喊人,自己先孤身前往应战,谁都不知道,连陈清远也不知道,他出门时随身带了刀。
他和闫朗的恩怨情仇已然积累几年,而且他性格极易冲动,在陈清远还没带着人赶过去时,他就先挥起了拳头砸向对面的一干人等,最后他被闫朗踩趴在地上,他怒不可遏,在闫朗转身时,他从怀里掏出刀蹭的爬起来,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他只捅了一刀,但是那刀还偏偏在要害部位,后来闫朗虽然被救回了,但是成了植物人,周廷彦涉嫌故意伤害被抓,周国栋找了很多人很多关系,甚至求了香港那边。
周国栋关系是硬,但是没有闫强的厉害,而且闫朗还是家里独生子,好好的一个儿子下半辈子就这么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吃喝拉撒需要人一辈子照顾,闫强怎么可能会放过周廷彦。
周廷彦最后被判了十年。
监狱执行。
陈清远还有邵伟等其他人,因为是在他犯案后才赶到现场的,所以他们最后作为证据人员被带走,接受了警方好几轮的询问。
那段时间,周国栋奔波操心的白了许多头发,邱慧英天天在家里哭,周钰一边忙着高考一边还得照顾家里的事情,陈清远被暂时压在警方那边,周家上下一团乱。
又一个爆发点是周钰高考,因为周廷彦进了监狱,众人都默不作声但是心知肚明他算是废了,周国栋关切的目光转移到了周钰身上,他要让周钰成为他公司的继承人,但是周钰一心只想画画,对什么金融管理完全没兴趣,他不读,周国栋就死命逼他。
周国栋甚至不惜和香港那边翻脸,也要让周钰按照他安排的路子走,去清北学金融,为此家里几乎每天都会大闹一场,后来被逼无奈的周钰心灰意冷的妥协,学了金融。
而关于陈清远,陶楚也有些意外。
因为他没考去北京,而是考到了港大的金融系,他数理化一直很好,所以他的专业也学的很拔尖。
自此,这两人一南一北,各自去了不同的大学,大二开始,周国栋已经把家里部分资产,交给两人分开管理,意味着学习之余,他们有很多操心的工作事情,所以,两年来,他们都没回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