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夏天过的很快,等陶楚反应过来时,秋天也快要结束,她每年的生日都在十二月份,前几天,陶母给她打电话,说跟陶父商量要在她生日这天来学校看她。
陶楚体谅父母的工作忙碌,以学业繁忙为借口阻止了他们的奔波,陶母只好答应,改为给她邮寄亲手做的一些零嘴,快递赶在生日前一天到了,她拿去跟肖畅和代程安一起分享。
两人吃的很是不亦乐乎,聊天中忽然提到了她的生日,肖畅提出叛逆的想法——那天他们三个翘掉晚修翻墙出去给陶楚过生日。
代程安是一向规矩的好学生,他正犹豫时,陶楚先一步否定了这个想法,她们都快高考了,她不想耽误两人的学习时间,生日嘛,每年都有,过不过都行。
于是肖畅和代程安一合议,决定等到生日那天,给她买个蛋糕,请她吃食堂最好吃的饭菜,陶楚笑着答应。
等到了生日这天,两人如约履行,陶楚中午吃的实在有些撑,这两人订的蛋糕又很大,她吃不完,拿去给班里同好的几个女生分享了。
下午继续按照往常,平平淡淡又紧紧张张的上课、学习、上晚修,只是晚修刚下,陶楚正收拾东西准备和另外两人奔赴图书馆,她忽然被老师叫走了。
刘志萍跟她说,她家里人已经跟老师通过电话了,说家里有点事情已经帮她请了今晚的住宿假,让她现在就出校,陶楚一头雾水,但是又担心陶母是不是真的瞒着自己有事情,她神色有些焦急,取了书包匆匆出校。
校门口停着辆车,她看见一道硕长的身影立在车头前,指间有忽明忽暗的火苗,车灯照亮他的俊美面容,是周钰。
陶楚立刻反应过来,刚才说的家里,是周家?
她立刻跑过去,“二哥,出什么事情了?”
周钰掐灭烟,温和的笑,“没事,今天是你生日,想接你回家过。”
陶楚心里立刻放松下来,她知道虽然周钰这段时间时而返家常住,但他也是忙的,于是她说,“二哥,你不用为我这么费心。”
周钰给她打开车门,“楚楚,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他话里有话,陶楚竟然不敢去仔细琢磨,她坐进车内,转头看见后排座位上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周钰边开车边关心问候她最近的学习生活近况。
两人到家时,已是十点多。
周国栋和邱慧英已经歇下,只剩张嫂还在收拾厨房,她收拾的差不多了,周钰也让她去歇息了,然后把蛋糕放在客厅茶几上。
空荡宽敞的一楼客厅只剩两人,周钰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沙发上,关了客厅灯,只留一盏小灯,氛围十足,他拆开蛋糕,点上蜡烛,蛋糕上插着两个数字牌——18.
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
“楚楚,许个愿望。”他说。
“好。”
陶楚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会儿后,她睁开眼,朝周钰一笑,低头把蜡烛吹灭。
“楚楚,生日快乐。”他的嗓音充满温柔。
“谢谢。”陶楚起身从一旁拿蛋糕刀叉,弯腰将蛋糕切下两小块,装盘,把其中一盘递给周钰,周钰没接,而是忽然起身,越过茶几,将她抱入怀里。
陶楚的身躯有些僵直,在他怀里沉默片刻,周钰感觉到她的不自然和退缩,唇角扯出一个很淡的笑容,“终于等到你长大了。”
他的这句话让陶楚心头警觉,很明显,他越过了两人的界限,陶楚立刻离开他的怀抱,“二哥!”
这一声二哥是提醒,是警示,像是要唤醒周钰此刻的沉溺,他注视着女孩,尽管她表面镇定如常,但是她的眸色中透露出她此刻的慌张。
周钰没再说什么,和她吃完蛋糕,又同她待了会儿,然后嘱咐她早点睡觉,就说有事先回房间了。
陶楚有些失魂落魄,她也回了房间。
在书桌前坐了会儿,她没心思写题,打算早点睡觉,正要拉窗帘时,发现外面竟然落雪了,白茫茫的一片,在银色月光下宛如仙境。
她披了件衣服下楼,动作很轻。
陶楚坐在庭院前的台阶上,看着周身一片雪白的世界,此刻已是凌晨时分,万家灯火都已停歇,只剩头顶月光作伴,她心中竟然无端升起几分孤寂清冷的感觉。
她静静的望着这个景象,像是坐在了世界的尽头。
突然,一道车灯闪进视线,灯光越来越亮,让原本想忽视的陶楚有些发难,她的视线跟随着车身移动,意外的,竟然看见车子在别墅门口停下。
从车上下来两个人,都是身影匆匆,走在后面的那个人嘴里抱怨,“这什么破雪,怎么下这么大。”
陶楚不可思议的一怔。
直到那两人走到她面前,陈清远穿着一身笔挺墨色西装,他的头上、肩上都落着雪花,看见陶楚,他脚步一顿,“怎么在这里坐着?”
任迪凯随意的拨了拨头发,甩掉雪花,有些痞气的笑起来,“不会是知道我们要回来,特意坐在这里等我们吧?”
他这么一说,陈清远注视着陶楚,眼眸中含起笑意。
陶楚此刻还没反应过来,她有些呆呆的起身,陈清远脱下西装,披在她肩头,又牵起她的手,一起进去别墅里。
三人摸着夜色上楼,进了陈清远房间才开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