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陶楚送到御河湾,肖畅才驱车离开。
这里是条件不错的单身公寓,适合上班族独居,陶楚今年年初才租了这里的房子,从上海陆陆续续把自己的东西都打包寄回来,将两居室的小家装饰温馨。
她刚要上楼,从她刚才下车就一直熄火停着的那辆车忽然打开车灯,两柱明晃晃的光将她整个人照亮,陶楚还没看清是谁,那人就从车上下来了,走到她面前。
陈清远说,“楚楚,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陶楚一呆,她反问,“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她反驳的声音很大,只是心神慌张的快要暴露自己的情绪,说完她立刻扭头就走,推门上楼,早已穿惯的高跟鞋竟然差点崴掉,她一咬牙,有些恨自己,怎么总在他面前这么狼狈。
谁知她刚上楼,陈清远也跟上来了,陶楚住的不高,在三层,她扶着栏杆径直往上走,一时慌张的竟然连电梯也忘记了坐。
陈清远在后面沉默的跟着她上楼,只是始终跟她拉开一段距离,她快他也会加紧几步,她慢他也会缓下步子,已经到了三楼,陶楚不想让他知道自己住哪层,于是提着裙子继续往上走,陈清远大概又跟了她两三层,就突然停了脚步。
陶楚也停下来,屏息凝神的仔细听,听见他的脚步返下楼,他走了?她等了一会儿,才扶着楼梯慢慢下楼,只是刚到三楼,就看见本应该走了的陈清远正安静靠在她家门边上吸烟。
看见她下来,男人掐灭烟,朝她微微一笑,“刚才上楼吹风?你比以前更奇思妙想。”
陶楚瞪他一眼,“你比以前脸皮更厚!”
被她骂了,陈清远毫无愤怒之色,反而痛快笑了两声。
很明显,他是知道自己住哪里的,甚至知道她房子具体是哪一户,陶楚也懒得绕他了,从手拎包里拿出钥匙,上前开了门。
她刚进门,就手疾眼快的想反手关门,结果被陈清远挡住,他神色淡淡,“楚楚,今晚喝酒了,我想讨杯蜂蜜水喝。”
“没有,让开!”
陶楚拍掉他的手,又想关门,结果不敌他的力气,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神色自如,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陶楚又气又无奈,最终只好松开门,放他进来,陈清远脚步沉稳的走到沙发那边坐下,陶楚瞪他一眼,进厨房去了。
她进厨房倒水的功夫,陈清远很自然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将她的布置都仔细观赏了一遍,她住的地方很是有生活气息,从玄关处鞋柜上的小摆件到窗帘的颜色,都是她自己专门挑选的,她还养花,枝繁叶茂的绿色看的人清新沁脾。
她端着水出来时,陈清远已经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正拿着她的抱枕仔细端详,那个抱枕是她去年过生日,肖畅给她定制的,直接印了她的一堆照片上去,给她当礼物。
她把杯子放陈清远面前,将抱枕一把夺回来,“别乱动我的东西,快点喝,喝完赶紧走。”
陈清远也没跟她抢,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手,然后端起面前的杯子,陶楚看他饮尽那杯水,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她的眼神微变。
那杯水她没有加什么蜂蜜,而是加了满满五大勺的白糖,她知道陈清远不喜欢吃甜,她是故意的,谁知道这人面不改色的把一杯都喝完了,喝完后还跟她说谢谢。
陶楚,“……”
陈清远说,“楚楚,周钰在追你?”
陶楚脸色微冷,“他有没有在追我,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陈清远神色淡淡,他想起今晚两人亲密的挽手、交耳的低语,他眼神低沉暗淡半分,他沉默着,不知正在思考什么,陶楚受不了这样的他,她能预感到,他后面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可以轻易击溃她的任何防护。
她上前一步,故意冷声又催他快些离开,谁知陈清远忽然说,“你不会答应他。”
陶楚掩饰着眼中的错愕,他的语气很是笃定,笃定到她变得心慌,她冷冷问,“为什么?”
“阿楚,你喜欢的是我。”
陶楚的两只手握的很紧,她恨他这么轻易就看穿了自己的心,她恨自己的爱意竟然不比十年前减少,她的沉默不语,让陈清远微微一笑。
女人就这么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她娇美的容颜比以前更让他心动,陈清远刚伸手,陶楚就将自己的胳膊藏到了身后,他抓了个空。
见她拒绝,陈清远倒也没有步步紧逼,他适可而止的起身,抬步往门口走,陶楚暗自松了口气,陈清远走到门外,忽然转头对她说,“楚楚,给我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