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和陶父谈论到退休前的日报社工作,谈书谈画谈古今中外的知名文坛,陶父的眼睛亮了又亮,直夸他有才华有书气,陈清远谦卑一笑,“略知一二而已。”
陶父陶母被哄的很开心,但是陶楚一眼能看出来,他有献殷勤的意思,但是他又知分寸知进退,她无法挑理出来,她只好一直低头吃饭,能察觉到陈清远的炙热目光频频几次向她投来,她都忽略不应。
明明是顿感谢宴,吃到后面却有些变了味,要分别时,陶父还意犹未尽,和陈清远约好下次见面一定要下几盘象棋过过瘾,陶楚挽住陶父胳膊,“行了,该回家了爸。”
陶楚和父母来到停车场准备回家时,陶母忽然想起后备箱放着一袋临县特产,是她这次来专门带的,带给陈清远的,结果刚才下车时候忘记拿了,陶楚有些头疼,她说下次见面再给他,其实她知道以后不会见了,也不打算给他。
谁知陶母不答应,非要回去把特产给陈清远,陶楚拗不过,只好连连应声,让父母在车上等,她提着那袋特产又走回刚才吃饭的地方。
刚才分别时,她看到陈清远的司机就等在不远处,他们的车应该在附近,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走了没,陶楚快走到时,却看见陈清远正倚靠在车边吸烟。
他身影料峭,略微弯着,不似刚才的精神明媚,透露着些许憔悴沉默,看见她时,陈清远一怔,很快把烟熄灭,笑道,“怎么回来了?落东西了?”
他的西装外套放在车内,现在穿着件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被解开透气,他的目光从女人的脸上往下移,最后被她手里的东西吸引过去,又是一愣,“给我的?”
陶楚说,“我妈给你带的特产,非要让你尝尝。”
陈清远笑着接下,他仔细看了看,神色看起来颇为高兴,把东西放到车上后,陶楚看他一眼,“没其他事情了,我先走了。”
“楚楚。”她刚转身就被他拉住,温暖宽厚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腕处,他低沉的黑眸透露着真情,“我很想你。”
陶楚的心怦怦的乱跳,差点就要跳出胸腔,她转身看陈清远一眼,“放手。”
她的话语里带有坚决,陈清远的指腹在她细腻滑嫩的手腕处摩挲几下,却也只能听话的松开了手。
晚上,陶楚洗过澡准备睡觉,陶母忽然走进来,拉着陶楚坐在床边,她一开口陶楚就知道要说什么了,陶母把今天见陈清远的感受细细的都说给她听,她正以为陶母又要撮合自己时,她却话锋一转说到了周钰。
陶楚擦着头发的动作变慢,还是问出口,“妈,您刚才夸的是陈清远,怎么又说到周钰了?”
陶母微叹口气说,“小陈是很优秀,但是太优秀了会让人患得患失,日子还是要和踏实的人一起过,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陶楚扯唇想笑,但平静无波的脸上却根本笑不出来,她沉默半天,最后蹦出来一句话,“您死心吧,他两都不适合过日子。”
话题就此打住。
陶家父母要走的那天,坚持不让陶楚开车送,也不让周钰送,而是让她买了两张高铁票,他们要自己回家,看着两个人的身影进站后,陶楚心里不舍,微叹口气,转身往站外走,周钰一声西装陪在她身旁。
陶楚开口说,“谢谢你啊,从我爸妈来T城开始就帮了很多忙。”
周钰一笑,“跟二哥还客气,听说他们也见过陈清远了?”
陶楚神色一顿,有意绕开这个话题说起了其他,说着说着,周钰笑意一怔,正色道,“我这里还真有个忙需要你帮。”
两天后的晚上。
周钰站在饭店门口抽烟,一辆黑车终于驶来,司机开门,陶楚拎着手包下车,她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让他看的怔了又怔,半天也不舍得移开眼睛。
他主动挽起胳膊,陶楚犹豫几秒,还是挎上了,然后跟随他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进入了饭店,饭店大堂金碧辉煌,经理亲自迎接,周钰跟人颔笑过后,低声跟陶楚说,“难怪陈清远到哪里也喜欢带着你,这种感觉是很享受。”
陶楚一听,下一秒就要收回挽着他的胳膊,结果被他暗暗使力握着,她动弹不得半分。
进入包厢,里面有几个早已等候的西装男人,他们也都不约而同的带着女伴,只是看到周钰身边的女人是陶楚时,他们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却都是默认噤声,转头立刻寒暄起来。
寒暄过后,众人才纷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