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的一一都回复过去,再看时间时,已经快凌晨一点,她打了个哈欠上床睡觉。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陶家从初五开始才走亲戚,这几天都是待在家里的,只是晌午快要吃饭时,却迎来一个不速之客,是周钰,这是他的第二次到访。
陶母走进厨房后,陶楚才跟他说,“怎么又不提前打招呼?”
周钰一笑,“因为怕你不让来。”
陶楚嘀咕着,“我哪儿不让你来了。”
因为有客人在,陶母又加了两个菜,饭桌上很是丰盛了,陶母对周钰很好,一直提醒他夹菜吃,还问他哪道菜合胃口,下次多做些。
吃完饭,陶楚把陶父陶母推回卧室睡觉,才转身收拾起饭桌来,她在水槽边洗碗的时候,周钰依靠在厨房门上,跟她说,“楚楚,安邦前几天对你们提出收购决议,这个麻烦解决了?”
陶楚转头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周钰淡淡一笑,只说道,“楚楚,安邦前几个月合并重组了,你知道现在谁是实际控制人吗?”
“谁?”
“任迪凯。”
听见这个名字,陶楚弯腰的身影一顿,周钰看着她的反应,继续说道,“所以收购到底是谁的决定,你应该猜到了吧?”
陶楚收拾完厨房,陶父已经小憩起床了,他原本想拉着周钰陪自己下象棋,但是看见陶楚走过来,笑呵呵的起身道,“你两下吧,我出去走走。”
陶父走后,两人也没有下象棋,电视上重播着昨晚的春节联欢晚会,周钰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仿佛颇有兴趣的一直看,陶楚走进房间,又打开了电脑。
她一直到晚上才出来,周钰仍然在客厅,正陪陶父说话,陶楚把手机搁在茶几上,转身走进厨房帮陶母一起准备晚饭。
晚上快八点,周钰才离开回酒店,送走他后,陶楚才拿起在茶几上搁了一下午的手机,点不开屏幕,没电了?她插上充电线开机,明明还有八十多的电量。
她握着手机走进房间,给陈清远打电话。
她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他收购的事情,他那头的声音一顿,嗓音带着疲态,但还是认真跟她说,“楚楚,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这不是我的授意,你给我一天时间,我会查明白。”
陶楚说了声好,两人都不作声的安静了许久,她说,“没其他事情我先挂了。”
陈清远沙哑的应了声好。
第二天,大年初二,周钰又登门来访,他很是自如的在陶家待了一整天,在晚霞褪去,黑暗来临时才翩翩而去,快到九点时,陶楚接到了陈清远的电话。
她以为他是要跟自己说调查完的事情,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楚楚,你能下楼吗?我在你家楼下。”
陶楚有些惊讶的握着手机,站在窗户边往下一看,看见一辆车开着车灯,她从玄关处扯下外套,“爸,妈,我有事出去一趟。”
陶母正在吃花生,闻言看过来,“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我很快就回来了。”陶楚说着,关上了门。
出了单元楼,她凑近玻璃窗看里面,看见陈清远靠在后座,双目轻阖,她正要抬手敲玻璃,旁边忽然传来脚步声,刚才买烟的任迪凯回来了,他正撕着包装,手里还拿着打火机。
看见陶楚,他抬眸一笑,“今天舍得接电话了?”
陶楚一愣,问他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任迪凯把烟咬在嘴里,点火吸了一口,“你狠起来也挺狠的,清远昨天回家给他爸妈扫墓,回来时候特意绕路来找你,我还以为你能给他点儿安慰,没想到你电话也不接,他在楼下等了四个小时又自己开车走了。”
“结果现在轮到你有事了,他立刻查完手下人,二话不说的又马上开车来找你,他对你的事儿再上心有什么用,能有什么回报?”
两人说话间,陈清远也醒来下车了,他看一眼任迪凯不明意味的笑容,问他说什么了,任迪凯生着些气,转身坐进车内,“你自己问她。”
车门“嘭”一声被关住,只剩下两人,陈清远穿着件黑色的羊绒衫和休闲西装裤,冷风中,陶楚将手放进身上衣服的口袋,等着他先开口。
“楚楚,我查过了,迪凯确实有安邦的股权,但这只是他手上的公司之一,平时不是他在管理,跟我也没有关系,他们提出收购的事情的确是一次巧合,不是我的授意。”
陶楚神色淡淡,“我知道了。”
陈清远神色有些意外,“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