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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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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一有些失望,哥哥居然不记得那是什么日子。身体瘫软在一旁,脑袋枕在哥哥肩头,面色如死,好不可怜地自言自语道:“才过去两年,就忘记了。”

沈沛白目光还在账本里游走,道:“有事说事。”

沈惟一攀着他胳膊爬起来,突然来了劲,眼睛亮晶晶的,建议道:“哥,我们婚期定在你生辰日吧!”

沈沛白扯扯被压住的袖子,并不看沈惟一,漠不关心道:“不用定婚期。”

沈惟一道:“可是成亲需要挑选黄道吉日,我去学绣红盖头时问过了,九月九是好日子!”

沈沛白不语,脑中闪过那封天崇而来的信笺。

沈惟一终于意识到哥哥从回来到现在就没给过他好脸色。试探性问:“哥,你是在生我气吗?”

沈沛白眼眸仍在毁气氛的账本上。

沈惟一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自信,“可是,我嫁衣快绣好了啊。”

废寝忘食地缝,没日没夜地缝,针法从生涩到娴熟,指头布满黑色的小血痂,终于只剩最后半只袖子,今晚就能绣完、明日便能开始绣自己那件的。

“我没告诉别人,没有人知道我要成亲的人是我哥哥。”沈惟一大失所望又颇为不理解无比委屈道,“不是说好了,我们偷偷成亲吗?”

童养夫纸契被烧没了,他迫切地需要通过成亲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沈沛白放下账本,思绪从一团乱麻的账目中抽离,本想说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却不小心抬眼看见少年眼里的脆弱。

“……不用定婚期,晚上一起吃顿饭,便是成亲了。”沈沛白道。

“晚上一起吃顿饭……”沈惟一低声重复这句话,双眼微垂,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晚上一起吃顿饭,便是成亲了……吗?

可是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同桌吃饭,同食共枕啊?

“哥,我不傻。”沈惟一道,“我打听过的,成亲流程很繁琐,正因为繁琐,所以弥足珍贵,会显得重视。”

怎么到了哥哥这里,一顿饭便能打发了呢?

“你根本就没想娶我。”沈惟一恍然大悟道,“你敷衍我。”

他像个失足的姑娘难以置信地在质问渣男道:“你睡了我,你不想娶我?”

沈沛白不想惹怒他,好声好气道:“被睡的人是我。”

沈惟一道:“我要负责任啊。我又不是不娶你。”

难缠得很,沈沛白干脆不说话。

沈惟一抢走账本丢一边去,难以冷静道:“好啊,不说话,那就做。”

……

漫漫长夜过去,宋锐来敲第二次门,沈沛白终于恢复些意识。身体被碾过一遍似的疼,他扶着腰缓缓坐起,余光里早醒的少年坚持不懈在绣剩下的半截袖子,正好完工,啃断红线叠好嫁衣,大眼睛盯着沈沛白一动不动。

今日有个宴会必须得去,沈沛白自己是动不了了,本就腿脚不便,如今的腰更是废了一样压根没法靠自己坐上轮椅。他知道沈惟一也在等他开口,等他向他出声求救。

沈沛白捶捶自己的腿,感觉好些了,才在沈惟一的注视下有些难堪地给自己穿衣,他很想假装若无其事昨晚并没有给他带来很大影响,今日也可以出门,可穿衣时胳膊有些抖。

他尽量忽视身旁的注视,可下一瞬胳膊被人抬住,衣衫一件件被人给自己套上,两人默默无言。沈惟一给他穿好衣,还要给他束发,木梳从头梳到尾,眼睛一眨不眨在刺眼的白发里来回扫视,从发根看到发尾。

这么长,都白到发尾了。

沈惟一细细梳理所有的发,发现后脑还有好几根,细细数了数,还有五根,远多于自己前些日子看见的洁白,比第一次发现哥哥长白发时更为震惊。

许久没有下一步动静,沈沛白问:“看什么呢?还不给我扎好,我要出门了。”

“……没看什么。”

沈惟一用黑发遮住那些刺眼的白,绑好束发带,手指插进柔顺的发里,没忍住难过。

“哥……”他有些难以问出口,“怎么长白头发了?”

沈沛白面色平静道:“老了都会长。”

沈惟一额头抵在他后背,眼睛湿湿的,“哥不老。”

不多时眼睛恢复如初,揪住其中一根白发飞快拔下,还想继续,沈沛白却道:“别拔了,拔了也还会长。”

沈惟一继续拔第二根,问:“什么时候有的?”

“不知道。”

好像是十六岁有了第一根,然后是第二根,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某天梳发的丫鬟给他数了数,一共十来根,丫鬟全都拔了一遍,又开始长了。

此后丫鬟每天都要给他检查头发,他也觉得白发示人不太好,便由着丫鬟去,这一拔便是拔到沈惟一回来,家里经常变得吵吵闹闹的,有沈惟一在房间,丫鬟都不敢在他卧房多待,匆匆梳好头发便退出,没时间拔白发。

到了现在,自己已经年近三十,有点白发应该也正常,不用再拔,他只想赶紧去赴宴,免得迟到。

官家宴会,他一看见钟珏,就想起上次交友宴会上沈惟一猝不及防的吻,钟珏看见了。

他掐紧自己大腿,手心都是汗,不知道钟珏有没有说出去,谁知钟珏如往常一样,见到他时笑着招呼一声:“沈懿哥哥。”笑容毫无恶意,语气也十分自然,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沈惟一亲他。

沈沛白渐渐松了手上力道,也回礼一笑,寒暄几句问长辈们好。

身体疼得厉害,骨骼宛若碎了重新拼凑一样不好用,他只好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哪里也不去,担忧沈惟一再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再被人看见,他不断使唤沈惟一去找东西,一会儿找家里仆人回家通风报信传达并不重要的话,一会儿嫌天气太热叫沈惟一去找把小扇来扇扇。

沈惟一喜欢被他使唤,一趟趟离开,一趟趟回来,可沈惟一发现他不在的时候哥哥都跟别人聊得挺好,他不愿走了,默默端坐在哥哥身边殷勤地给哥哥扇着小扇仔细地听,奈何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什么意思。

好奇心冒了出来,等人都走了,才问他哥:“哥,你们刚聊什么呀?我也想听。”

早在人群各回各位时沈沛白嘴角的笑意就有些维持不住,不自觉蹙眉,似有心事,忧心忡忡。

沈惟一扯扯他袖子,“哥跟我说说呀,你跟别人都聊那么开心。”

听闻丞相大人半月后要来清州,官员需得早早准备接待,听闻东风楼从菜品到接待人员都得一一重新制定,誓要招待好丞相。然丞相此次来访不为微服私访,而是奔着清州的富商来为北方边境筹集粮草,方才凑过来恭贺的人里,无不祝贺沈沛白与皇室搭上关系,纷纷恭贺,顺便话里话外请求他在丞相大人面前说点好话,也许随便一句话提及,便能让一个产业飞黄腾达,从此攀上天崇抵达荣华富贵。

或许于别人而言这是八辈子难遇的机会,可沈沛白却不寒而栗。

昨日中午天崇商老板来信,那位丞相大人的儿子战死沙场,丞相却不伤心,众人皆惊,但很快整个天崇都在传丞相还有一子,远在清州。

沈惟一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沈沛白。

“哥。你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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