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父被吼得身体僵了一下,内心委屈极了:“行,就当是我有病吧,你开心就行。”
廖母现在真是要多烦有多烦,迟到叛逆期的儿子加突发低智症的老公,日子真过不下去了。
还过年呢,过个屁,都喝西北风吧。
见更年期的妻子拧着眉头要进屋,廖父忙问:“今天不是要去买年货吗?什么时候去?”
廖母冷冷扔下一句:“买你个大头鬼!自己看着办吧。”
廖父:“……哦。”
卧室门哐的一声被摔上。
睡眠不足的廖母心力交瘁下终于浅寐了两个小时,刚做上梦,姜女士的电话打了进来。
“宝,我儿子醒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廖母猛地张开眼:“现在,我现在就过去。”
姜女士:“行,那你把老廖和小延也叫过来吧,中午还在我们家吃。”
廖母冷哼一声:“不用费那个功夫,让他俩自己解决,没饭吃就饿死。”
姜女士:“???”
裹上外套,没搭理坐在客厅聊天的老公和儿子,廖母眼不斜脚不停地换上鞋出了门。
廖望延:“爸,她干嘛去了?”
廖父:“你问我我问谁?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廖望延:“……还是算了吧。”
去于家的脚步有些急迫,进门后廖母连外套都没脱,扔给闺蜜一句“我和你儿子单独聊聊”,就进了次卧。
还顺手把门关上了。
姜女士狐疑地盯着木门,却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八卦的心,缩在沙发里看起了狗血玛丽苏偶像剧。
于琰正搂着被子玩手机,见廖母进来忙将手机扣下坐了起来。
“董姨,找我什么事?”
廖母不说话,双眼紧紧盯着于琰,此刻她不像个律师,倒像个审讯犯人的警察。
于琰被她看得直发毛,在她身上嗅到了廖望延盯着自己的那种感觉。
“董姨,你别这么看我,看得我都害怕了……”
廖母忽然展颜一笑,于琰更害怕了。
她轻声道:“于琰啊,董姨其实也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们训练的情况。”
于琰双眼中冒出问号:“训练?训练怎么了?”
廖母:“你们平时训练累不累啊?一天都训练几个小时?”
于琰:“不好说,正常规定是八个小时,但一般都在10-12个小时,毕竟干我们这行的稍微懈怠一点就会被观众看出来。”
廖母:“那你们岂不是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游戏?”
于琰:“这么说也没错,我们训练时间是从下午两点开始,除了没比赛的日子会11点左右回房休息,剩下备赛的时候都是后半夜才走,看每天的状态。”
廖母:“那廖望延一般每天都是什么日程?”
于琰:“他?他是我们基地里最自律的人,每天雷打不动早上八点起床晨跑,回来后进行单人训练,下午再跟我们一起训练,一直到半夜结束。”
廖母琢磨着于琰透露出来的消息,从脑子里盘算了一下后继续问:“那他除了锻炼之外,出门的次数多吗?”
于琰:“几乎没有,他大部分私人时间出门都是去给我买这买那,董姨你仔细看看我,是不是胖了一圈?都是他喂的。”
廖母的心忽然跳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后背要冒汗了:“那……平时在队里,他和谁关系最好?”
于琰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鼻间:“我啊,我俩好的都快成连体婴儿了。”
廖母的心跳得更快了。
“你们……”廖母口干舌燥,吞了口唾沫,“他平时都怎么对你啊?”
于琰丝毫没意识到这次的谈话有多诡异,单线程脑子问什么答什么,一点都不藏私,反倒觉得这是个极佳的告状机会。
“董姨!既然你问了,我就不得不说了!”
于琰一脸严肃,把廖母吓得又吞了次口水,她生怕自己儿子前脚出柜,后脚闺蜜儿子也跟上步伐。
那她就真得打120进ICU了。
于琰:“董姨,廖望延天天欺负我,你得给我做主啊!”
廖母:“……”
廖母:“???”
于琰盘起腿,仰天长叹一声:“自从来了我们队,他没事就给我一拳,要不就绊我一脚,掐我一下,还总说一些听起来阴阳怪气的话,好像我的存在玷污了他的眼睛。”
廖望延要是能听见于琰的话,得郁结于心喷出好大一口血。
什么叫给他一拳?那是帮他调整驼背的坐姿!
什么叫绊他一脚?那是让他走路不要玩手机,注意眼前的路!
什么叫掐他一下?那是……那是看他有点可爱,情不自禁。
廖母觉得事件发展有点出乎她的预期,但她仍旧认为自己的第六感值得相信,所以又往深入问了一句:“阴阳怪气……指的是什么,能给我举个例子吗?”
于琰捏了捏下巴,思考起来。
“哦对了,就比如前几天吧,我们训练到一点多,我想着去接一杯咖啡提提神,好心问他要不要,结果您知道他说我什么吗?”
廖母:“什么?”
于琰:“他说:凭我当天输一晚上的惨状,喝再多咖啡也起不了效果,不如赶紧关机和他上楼睡觉,他学会了一种能传输电竞技术的功法,只要搂着我睡一晚上就能把这功力传给我。”
“……”
廖母心想:哈,第六感是对的,悬着的心终于还是被塞进棺材里了。
连棺材板都盖上了。
于琰压根没发现廖母瞬间灰暗下去的脸色,还在义愤填膺:“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指桑骂槐的说我菜吗?还什么功法,我像傻子吗?虽然我确实还没拿过世界冠军低他一头,但他也不能这么看不起我啊。谁还没有个状态不好的时候呢,我连输的时候他这么讥讽我,我连赢的时候也没见他夸我啊。”
廖母勉强扯了扯嘴角:“是啊,他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