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义眼转动，锁定了他，随后，面容妍丽的女性傀儡双臂弹出两把长刀。

“哈，来的正好！”

管他路不路的，往上走就是了。

阻拦在他面前的东西，一律撕碎！

·

平等院凤凰数不清自己遭遇了多少傀儡了，有改装了胳膊的，有眼里能射出攻击光束的，有腿里探出斧头的，有肋骨变锁链的，还有会秘术的，用毒药的……

若不是莉莉娅丝告告诉过他傀儡的弱点，他大概是会被困死在半路。

饶是如此，登上顶层时，他的衣服依旧是染了大片的血迹。

实验室的门上破了一个大洞，不出意外应该是莉莉娅丝的杰作。

他一个箭步跑来，和一个少年模样的血族面面相觑。那人有着和洛克一模一样的红发，却比他还要显得年轻几分，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赫菲斯？还是他的其他儿子？

平等院凤凰迟疑了一瞬，目光越过他投向更深处，然后愣住了。

少女被钉在房间深处的架子上，胸口和四肢各插着一柄长锥，低垂着头颅，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

平等院凤凰的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无数混乱的思绪涌来。

你不是说能杀掉赫菲斯么？

你不是很厉害还嫌老子碍事么？

是不是，我把刀借给你，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一个人类能走到这里，有点意思啊。”血族微微探出头，鎏金色的瞳子带着一点点好奇和探究，像是在好奇地观察什么小动物。

“你……就是赫菲斯？”平等院凤凰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血族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道：“不过还有正事，先和我的小玩具玩玩吧，待会再来研究你，如果你还能活下来的话。”

刹那间，浑然一体的地面和墙面分割成大小不一的方块，翻转起落。待平等院凤凰再次落地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另一个偌大的空间。

地面上浮现出一个个光柱，奇形怪状的造物悬浮其中——背生血肉双翼的机械猛虎，笑容妩媚的蛇尾女人，全身长满复眼的钢铁蜘蛛，腹大如壶的巨蜂，盘成一团缓缓舒展触手的不可名状之物……

旋即，光芒熄灭，造物们点亮色彩各异的“眼睛”，一齐锁定了中间的平等院凤凰。

平等院凤凰冷笑一声，握紧手中的双刀，弹身而起，率先攻向那机械猛虎。刀刃深深插入翅根，猛得下拉，然而那血肉却忽然变化为一种黏着的固液混合体，将力道卸去。

猛虎摇晃着身子，试图摆脱背上之人，蛇女也在此刻接近，幽绿色的眼睛化作深邃的漩涡，引人堕其中。

平等院凤凰避开目光，拔刀后撤，却发现刀像是被吸附住一样，直到那刻满铭文的锋利蛛腿掠过，他才勉强将刀拔出来格挡，却也因为传来的巨力跌下虎背，迎上了巨蜂的毒刺……

这些造物远非外面那些人型傀儡可比，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弱点，下意识依靠着对这些造物原形的了解试图攻击弱点，但几乎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一切都是反常的，就如同那本该是脆弱之处的血肉双翼，奇特的材质反而可以化解攻击，常理性的弱点全成了诱敌深入的勾子。

不仅如此，它们似乎是有灵性一般，彼此之间配合极其默契。

既然没弱点，那就……统统撕成碎片！

他不再寻找所谓的弱点，双刀旋舞，化作两道寒光，以狂风暴雨之势，向这些诡异造物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刀锋与造物的肢体碰撞，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以及……悦耳的金属碎裂声、血肉撕裂声。

也不是什么不可摧毁的东西。

他要杀出去，然后去见莉莉。他要把那长锥拔下来来，一根根钉到赫菲斯身上。他要带着莉莉离开，将该死的囚笼捣碎……

双刀舞动得越来越快。

然而，当这一批造物被拆得半碎时，又有新的被投放进来……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在平等院凤凰身上留下了越来越多的伤痕，而逐渐迟钝的感官终究还是带来了影响。

忽然，整个空间开始倾斜。

平等院凤凰没有站稳，此时触手袭来，他试图挥刀时，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消失了。

他愣了一下，而后，触手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