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后,大家各回各家,白漫天扶着喝了点小酒而醉醺醺的朝安阳,秦晚吟则跟在她们身旁,随时戒备着,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林锦欢剔着牙,一副大爷似的躺在马车里,在看见三人撩开马车后,还浪荡子般的挥了挥手。
“哎呀?你们终于喝完了?”
白漫天身上的酒香是清淡的梨花醉,这种酒味淡清香并且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后劲大。
白漫天刚刚足足喝了五坛梨花醉,虽说古代的酒度数比现代低些,但安媛花开的酒楼能在各大州城这么红火,那酒自然也不会太差。
因此,白漫天走路之间已经有些摇晃了,但好在她的酒量属实可以,因此虽然走路有些晃但整个人是完全清醒的,她一手搂着少女的腰,一只手牵着秦晚吟的手。
“嗯,喝完了。”白漫天的脸颊微红,眼神却并不迷离,女人笑着对马车里懒散到不行的少女撇了撇头。
林锦欢立刻了解的点点头,翻身就往旁边的地方挪去,白漫天轻手轻脚的将怀里的朝安阳放到了马车里,这才自己坐上马车。
秦晚吟蹲在白漫天的旁边,眯着眼睛有些犯困,白漫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摇摇欲坠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腿上,秦晚吟这才闭上眼安心的睡觉。
只是,面对林锦欢的指甲上,依旧带着不明显但致命的毒素。
她不会允许任何威胁,触及白漫天。
林锦欢是个心大的,靠在窗边也犯起困来,干脆躺在马车里呼呼大睡起来,秦晚吟在少女即将触碰到自己时,缩了缩手。
白漫天睁开眼睛,笑着将秦晚吟搂进怀里,秦晚吟指甲上的毒素瞬间便消失,女人抚摸着少女柔软的发丝轻声一笑。
晚吟啊,你现在越来越把人命放在心上了。
秦晚吟听到白漫天的笑声,侧过身去埋进了女人的怀里,耳根微微泛红,她知道她的一切都被阿天放在眼里,这种被珍视的感觉令她对之前受过的苦越看越轻。
曾经,她冷血无情,她从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
但现在,因为有了牵挂的人们,她开始对普通的人产生了不可伤害的情绪。
阿天那么温柔的人,如果知道她杀了无辜的人,会对她失望的吧?
只要阿天在自己的身边,她就是被摁住了手的剑客,连刀鞘都碰不到,更别提拔刀伤人了。
·白府
唇红齿白的小少年睡在树下的秋千篮子上,少年容貌秀丽,但脸上却有着与旁人不同的苍白,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些复苏的小爬虫一碰便死在他的身边。
少年不知威胁即将来临,只是懒散的伸了个懒腰,从秋千上爬起来,他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手腕上独属于南疆圣族的玛瑙铃铛在行动间发出嘀哩嘀哩的声响。
少年好似并不惧怕寒冷,初春的季节都只穿了一身松垮垮的夏装,一身薄如蝉翼的衣裳搭在他苍白的肌肤上,即使是如此柔软的衣服,也依旧磨得少年脖颈处一片红痕。
这是被蛊药培养出来的后遗症,成为药人后确实让他百毒不侵并且可以御使万种毒虫,但被喂养出的药人之所以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便是因为药人大成之后,身体会没有任何抵抗力,并且极易受伤,就算是柔软的绸缎都会割伤他们的皮肤。
所以,药人一般只能穿洗过无数次的旧衣。
因为受过太多药物的折磨,祝青禾对痛感已经不太敏感了,所以他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病痛,一场小风寒就能要了他的命。
“咳咳咳!”祝青禾轻咳一声,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难道有人骂我?”
少年的喉咙已经肿胀,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但感受不到痛苦的他依旧坐在秋千上嗑瓜子。
这东西是白漫天托海商的门路搞来的,初吃有些奇异,但嗑久了还是喜欢。
“青禾,我们回来了。”白漫寒走进院子,一进来就看见了满脸通红,眼珠中布满红血丝的少年。
“青禾!!你怎么了?!”
祝青禾有些茫然的歪了歪脑袋,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说道:“我能有什么事?走走走,睡觉去,我都有点困了。”
白漫寒揪住少年的衣领,将他抗在背上拔腿就跑。
白漫天刚收拾干净,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阿姐!!救命啊!祝青禾这小子要不行!”
女人脱衣服的手一顿,脸上划过担忧,白漫天连忙将衣服重新披上,打开房门便看见一脸虚弱但却依旧不明所以的祝青禾。
“青禾!你怎么了?”白漫天上前一步将祝青禾接起,随后横打抱起少年,少年依赖的靠在女人的怀里,因为发烧而雾蒙蒙的眸子显得可怜至极。
“我没什么事,我好着呢!”祝青禾傻兮兮的笑着,好似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但他自己呼出的气却带着一股病气。
“漫寒,备马车。”白漫天正准备往外面走,就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秦晚吟拦住了。
只见少女冷静的朝着少年的一处穴位点去,少年立刻昏迷过去,秦晚吟对着白漫寒冷漠的说道:“不用备马,你去休息,我有办法治病。”
白漫寒心急如焚,他焦急的看了看昏迷的祝青禾和冷漠看着少年的秦晚吟,最终对着白漫天问道:“阿姐……”
白漫天轻笑一声,说道:“看我干什么?听你晚吟阿姐的话。”
“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