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迪峰立刻回答:“谢谢姐,我刚喝过咖啡了,喝白水就行。”
“那我不管你了,渴了自己去拿。”萨爽把胶囊放到咖啡机里,按下了按钮,很快,屋内就响起了咖啡机工作的声音。
邵涵孜尴尬得用双手来回搓着大腿,低垂着头却又不甘心地抬起眼皮偷瞄萨爽。等咖啡机工作停止,屋内重新归于安静,萨爽端着杯子坐回到椅子上,开口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这次邵涵孜没出声,翟迪峰却也没回答。
萨爽喝过一口咖啡,才说:“邵涵孜,我在问你话。”
“我……我……”邵涵孜结巴了半天,憋出一句,“姐,我想单独跟你聊。”
“我跟你没话可聊,带你进来是办手续的。一会儿等人事和财务到了,办完手续结完账你就走。是我开除的你,合同上写的该给你的补偿一分不会差,之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
“姐,你一直都是公私分明的。”
“靠!”萨爽实在没想到邵涵孜会说这么一句,她翻了个白眼,道,“难道你觉得你勾搭了我爸,我还会继续给你开工资?公私分明不是冤大头,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邵涵孜说:“你不觉得你对你爸太狠了吗?他过得不容易,你昨天那么对他,他回去之后伤心了好久。”
萨爽险些一口咖啡喷出来,她放下杯子说道:“还没嫁给丁戊鑫就开始想给我当小妈教育我了是吗?告诉你,别说你没可能嫁给他,就算真嫁了,你也没资格。我不管他跟你面前怎么演的,你又信了多少,我只告诉你,在我这儿,他丁戊鑫就是个屁。这天底下没有一个女儿会原谅害死自己母亲的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他说当年的事是意外。”
“他手机里有条发出的短信明明白白写着我妈当天一个人在家,这是意外吗?!”萨爽气极反笑,“知道当年事情的人还没死绝,存着那条短信的手机现在还在我抽屉里锁着,他跟你说意外你就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邵涵孜:“我知道你怨他,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闭嘴!”萨爽打断了邵涵孜,说道,“知道他是入赘到我家的你还觉得无所谓是吗?好,那我再跟你说明白一点,他搞垮了我妈的公司,他自己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他所有的资源都是我妈和我爷爷奶奶带给他的,从我妈去世那天起,他就已经是个废人了。到现在为止他的户口还在我家户口本上,当年他跟我家有过协议,离婚是要净身出户的。他现在是丧偶不是离异,而我每月给他生活费的前提是他不再婚。他现在住的房,开的车全都在我名下,你爱他爱到无法自拔是吗?想让我同意你们俩在一起是吗?好啊,车、房、钱我全都收回,按照协议上的内容,他每个月还要付给我爷爷奶奶与他们退休金等额的赡养费。倒是不算多,俩人退休金和津贴加起来每月五万,零头我不给你算了。既然你爱他,那跟他一起承担吧。”
这下邵涵孜是真的傻眼了。
“蠢货!”萨爽骂了一句,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微信群,直接发了条语音,“各位兄弟姐妹们生意兴隆啊,今天打扰大家一条语音的时间说个事。我把一直跟着我的邵涵孜给开了,群里各位差不多都见过她,没见过的也都听过,是我啤萨契塔这家店里的经理。这事说来是我家事,但我知道我不说清楚了大家都有疑问,我也就不嫌丢人,直接跟大家说了。邵涵孜恩将仇报,勾搭上了我爸,要给我当小妈。我识人不清,现在发现了及时止损,辛苦各位兄弟姐妹给我个面子,以后别让这人再在我面前蹦跶了。多谢各位!”
绝大部分酒吧这个时间都没营业,主理人和经理老板们都不忙,也都差不多睡醒了,再加上萨爽是群主,这条消息一发出去,群里瞬间就炸了窝。
同行其实不是冤家,最起码对萨爽来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她对同行从来都是当朋友相处。行业竞争是存在,但合作共赢才是最终目的,毕竟没有人跟钱过不去。这个聚集了全市超过一半酒吧老板的群,是靠着萨爽维持住的。
今天萨爽这条消息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以后这群人谁要是给邵涵孜工作,那就是打萨爽的脸。
消息发出后不久,群里就直接有人挑明了说:“爽姐放心,我们这就把她微信删了,也绝对不会再搭理她!”
邵涵孜惊恐地拿出自己的手机,双手都在颤抖,她点开微信,发现管理员已经把她踢出了群,接着又点进几个最近联系过的其他酒吧经理的微信,朋友圈已经看不到了,很明显是被删了。
“萨爽!你又何必做事这么绝?!这些年我跟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邵涵孜哽咽着质问。
“我没要求你功劳,也没差你一分钱工资。在我这儿上班的谁不是用工作换钱?你觉得上班打工就是苦?那这儿所有人都苦!大家都是挣工资的!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这是双向选择。我给你机会,你努力表现,只要你表现得好,就能挣到你想挣的钱,得到你想要的生活。”萨爽实在不想再跟蠢货多费口舌,她抬了手,说,“小翟,带她出去吧,人事和财务都已经来了。”
“好的。”翟迪峰立刻伸手,连拉带拽地把邵涵孜拖出了萨爽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