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是跟侯少去参加聚会了吗?”
“我也不知道。”翟迪峰说,“侯先生给我发信息让我提前过去接,说爽姐不舒服。”
“病了?”
“不像。”虽然是在车外,萨爽根本听不到,但翟迪峰还是压低了声音,“我看像是心情不好。但也不像是跟侯先生吵架了,侯先生亲自把爽姐送到车上的,还给拿了个保温桶说让爽姐记得吃。”
“算了。”花蕊说,“你先去里面歇着吧,我等她醒了跟她聊聊。”
又过了十多分钟,车门从里面被打开,萨爽靠在放倒的椅背上,懒懒地说:“也不叫我。”
“不知道您老人家什么情况,怕打扰您清梦。”花蕊插着手靠在门边,笑盈盈地看向萨爽。
“别阴阳怪气的。”萨爽说,“上来,陪我说会儿话。”
上车关好门,花蕊出了声:“不开心?跟男朋友吵架了?”
“这次你倒是默认是男朋友了。”萨爽轻笑一声。
“你要是牛到能包养侯家少爷,那我早跪地抱大腿求你包养我了。”花蕊调侃道。
“就你眼神好!”萨爽玩笑着说,“难不成侯家少爷以前拜倒在你这朵花下过?”
花蕊倒是认真了起来:“那可真没有。别乱说啊,侯家那小少爷对你可是认真的,别老拿人家开玩笑。”
“你哪头的?怎么这么向着他说话?”
“我向着他不就是向着你吗?”花蕊乐呵呵地说道,“说吧,什么事?我可很久没见你这样了。”
萨爽沉默了一会儿,把座椅调直,打开了侯兆给她带的保温桶。保温桶上层是两颗水波蛋,下层则是她爱吃的海鲜粥。
萨爽拿出勺子喝了口粥,味蕾被熟悉的味道缠绕,合适的温度则把胃里的不适抚平。她又喝了两勺,等情绪已经平稳,才开口说:“董源出来了,要找我。”
花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问:“你打算怎么办?跟你家那位说吗?”
“不说。这是我自己的事。”萨爽回答得干脆利落。
“脑子没病吧?以前那些小孩儿帮不了你也就算了,现在那可是侯家!明明有借力了你还不用?”
“我不欠人家的,人家凭什么帮我?”
“你又来了。”花蕊说,“那你也不欠我的,甚至我还欠你的,你当初为什么拉我那一把?为什么帮我?你完全可以让我自生自灭不是吗?”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是你自己跟自己较劲。”花蕊说道,“别说董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算他还在位,只要你跟侯家的关系确定,他也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你爷爷奶奶现在已经退了,你还指望着他们帮你吗?侯家绑定的可是更大更稳的关系,谁也不敢动,谁也动不了。”
“那也跟我没关系。”萨爽说,“我就一平头老百姓,我高攀不上,也还不起那人情。”
“你个倔驴!”花蕊拍了下桌子,“我倒要看看你胳膊怎么掰得过大腿!”
萨爽翻了个白眼:“董源算个屁的大腿。”
“我说侯家!你真以为这帮大佬们找媳妇不做背调?到时候人家查出来当年的事,你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局,既然这样你何必瞒着呢?瞒来瞒去的倒好像当年你真做过什么似的,明明是你吃亏的事情,别弄得最后你不占理。”
萨爽略带玩味地看向花蕊,笑着问:“怎么你比我还有经验?”
花蕊甩了下头发:“当年我好歹也做过嫁入豪门的梦呢!知己知彼才能得偿所愿嘛!”
“那你也没成功。”萨爽玩笑道。
“我现在可以让别人嫁我了啊!”花蕊说,“难怪你喜欢弟弟,说实话,弟弟真香!等我找个脾气好的招个赘,这辈子也就踏实了。”
“你小心招来个老丁那样的。”
“你别咒我啊!”这话是调侃。说完之后花蕊还是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她拍了拍萨爽的手背说:“其实你一直都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萨爽低头搅着面前的海鲜粥,沉默片刻,呼出一口浊气,说:“没错。我是过不去。我就不明白,踏踏实实工作,老老实实生活,怎么就这么难?不借着谁的关系,不攀着谁的面子,难道我就活不下去了吗?”
“我或许能,但你肯定不行。”花蕊说,“你想过的那种生活,只有一种方法能得到。从你家楼顶上跳下来,销号重开,投胎到个普通人家。”
“去你的!”萨爽推了一下花蕊,“我没那么想不开。”
“本来嘛,以前你怎么跟我说的来着?不涉及道德与法律底线的捷径,能走就走,不丢人。”花蕊环住萨爽的肩膀,“我的好妹妹,别不开心了,晚上撸个串?”
“吃小龙虾吧。”萨爽拿出手机,“我知道一家新开的还不错,我定个位。”
花蕊立刻说:“说好了啊,闺蜜局,不许把侯少叫来。”
“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萨爽笑着说,“不过这地方确实是他发现的。”
花蕊抬了头,夸张地说:“萨爽?你被夺舍了吗?怎么变成恋爱脑了啊?”
“就说吃不吃吧?!”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