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夫人少爷一同去见太夫人,后来裴二爷被太夫人下令杖责二十板子,不过打了十板子后,裴表舅就晕死了过去,太夫人心有不忍,剩下板子也不让打了,着人把他送回绦儿胡同,请大夫治伤。
陆府的大门也不再对他开放。
不过裴二爷早就摸清姑母脾性,他要有心修好,就有无数法子可想,他已不是第一次被拒之门外,最后不都能进去!
半年后,裴二太太携子女从江州过来与丈夫团聚,门房虽然接到命令不得接待裴二爷,却没有说不能让裴二太太进门,等人通禀太夫人,就把人迎进去了。
裴二太太虽面有苦相,却还称得上是品貌上佳,兼言谈有物,举止文雅,一双儿女又活泼讨趣,太夫人本来因裴二爷不争气,对裴二太太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另眼相看,神情也宽和下来。
裴二太太哭诉二爷胡闹,让她受了不少闲气,听说来京城后,给姑母添了不少麻烦,她又下跪赔礼,一番来往,太夫人已是拍着她的手,称她也是不易,劝她以后要多加劝诫裴二爷,不能再胡闹下去。
裴二太太连连称是。
有了裴二太太回旋,不久后,太夫人果真取消了侄子的禁足令,裴二爷又可以上门。
不过他后来进府,身旁都有裴二太太派来的仆役贴身跟随,就是防着他又生出事端。
裴二爷被打了一顿,没有再在陆府犯事,不过绦儿胡同的裴府,就不甚安宁了。
两府间下人多有来往,白芷她们时不时听说裴府丫鬟媳妇们买进卖出,甚是热闹,据说裴二太太身边的丫鬟,早就被裴二爷摸了个遍,裴府的丫鬟进门时,第一件事就是先灌了避子汤,另有早夭的小丫鬟、浑身是伤的小媳妇,据说都是被裴二爷折磨的。
白芷她们这些丫鬟看来,绦儿胡同的裴府,简直是骇人之所,故而听到裴二太太讨要红杏,均为其担心,她们觉得红杏姐姐去做了姑子,也比入了裴府好。
落葵心道,这样的人渣垃圾!不仅是强jian惯犯,还恋铜,杀人!早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难怪原身说要把他沉湖喂鱼,这种垃圾喂鱼都嫌脏,直接剁碎了沤粪!
白芷见落葵气愤难当,一连灌了好些茶水,连忙劝道:“我告诉你这些,是给你提个醒,以后在府里遇到此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千万不要被他纠缠上来!”
落葵重重地吐了口气道:“知道了!”
她不能报案,没人受理,能做的只有离人渣远点,难道这种人,只能等着老天爷收了他?
豆蔻看了落葵一眼,笑着道:“好了,在荣安院听了一肚子气,现在同你们说说,我这点气也就散了。”
忍冬想起来道:“我去房里看看少夫人醒了没,是否要用点心,顺便和青黛换个班,让她过来吃些茶点。”
白芷先一步下榻:“我去吧,你先歇歇,晚点再来换你。”
过了两日,天上雪越飘越厚,忍冬已经用雪水化净,煮了新的寒梅茶送到崔氏处,崔氏对这梅花茶赞誉有加,还赏了忍冬一件她原先穿过的八成新的冬裘。
落葵之前生活的城市,难得见到这么厚的雪景,她现在工作就是打扫庭院,不舍得把雪都扫走,她就在听风院里搞起创作,用积雪堆了一大一小两个雪人,还找小厨房用胡萝卜给插上当鼻子。
崔氏看了,掩嘴笑笑,说没想到她伤了一场,倒是开了窍,堆的雪人活灵活现的。连带着五岁的小公子安哥儿见了,都非闹着要冲去庭院找雪人玩。
外头还下着大雪,乳母担心他受寒,不肯放他出去,安哥儿在廊下气地哇哇叫,落葵见着乳母大冷天里,急得额头都见了汗,因是她堆的雪人惹出来的事,便帮忙安抚安哥。
她堆了一盆雪回来,捏了几只小猫小狗与安哥,小公子见着果然欢喜极了,用盆子装了自己捧着,要跑去给崔氏看,只是室内暖和,他的小猫小狗没过多久就化成雪水了,他重又着急的出来要找落葵,重新给他捏几只出来。
院里的丫鬟仆妇们看着安哥儿跑进跑出,都暗自掩笑。崔氏也没劝止,现在天冷,安哥年岁小,不好冒着寒气出去玩耍,但是她还是知道,小孩子要多走走跑跑才能长得快,故也就随他去了,只叮嘱乳母不要让安哥儿着了凉。
就在落葵重新给安哥儿捏小兔子雪球的时候,梁氏身边的管事妈妈突然来访,称太太请崔氏过去一趟,商议一下两日后冬至祭祖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