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慎看了看落葵,又望向谢琅,“谢将军,落葵所言是否属实?”一副要为家奴讨公道的气愤模样。
“无耻贱婢!满嘴胡言乱语,我家公子会看上你?”青伯先替谢琅不平,气愤的喝道。
谢琅盯着落葵,嘴角扯着笑,放肆而嘲讽地大笑,“你说我意图不轨?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想必这个消息传入京里,大家都会很感兴趣。我谢琅的污名上,又新添了一笔!”
落葵觉得这个人情绪表达肯定出了问题,生气时候都会莫名大笑。
她说他动手动脚,意图不轨,难道说错了?命下人拿剑对着她,还想杀她灭口,不是不轨是什么,她都说得轻了。
“谢将军是承认自己所作所为了?”崔慎沉着脸问道。
谢琅大笑:“承认,本公子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本公子的确对一个下贱粗鄙的奴婢动了邪念,半路看上就意图侵占,哈哈哈哈,可惜让你逃了,这次就饶了你吧!下次再遇上,可要小心些!”
说完勒紧缰绳,纵马离去了。
青伯用被石灰迷过,仍旧有些不适的双目狠狠瞪了落葵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骑马离开。
落葵暗自松了口气,一路追杀,又这么轻易就走人,这个谢琅,真的是让人看不明白,神经病的想法果然不是常人能猜到的。
崔慎问:“你和这位谢将军真的是路上碰上?此前并不相识?”
落葵乖巧的点头:“确是半路碰上,不过也不能说不认识,谢公子来陆府提过亲,被拒了,他当时来府上闹的时候,奴婢倒是见过一面。”
落葵说着半真半假的话,崔慎点点头,也不再追问了。
落葵坐上他们的马车,马上有崔氏的乳母吴妈妈,她刚才在车里看着他们一行说话,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茯苓一上来就同她说起落葵的遭遇,吴妈妈脸色越听越沉,她不像茯苓那般单纯,问的很是详细,包括今日落葵因何外出。
落葵被她问的满头是汗,终于勉强敷衍了过去。
一行车马在半路分开,崔慎要先回崔宅,托吴妈转告,自己梳洗干净后,明日再上门拜访堂姐。
落葵又回到了陆府,不久前她还想,自己将永远离开这里,独自开始漂泊的生涯,没想到很快就又回来了。
崔氏知道吴妈妈回来,十分高兴,先问她一路上来是否顺利,又仔细询问了老家情况。
另一边茯苓也与小姐妹几个说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你们不知道,这次上京路上,可是不太平!路上我们就遇到了好几拨流民还有山匪,看到我们车马行李这么多,都想上来抢夺,幸好慎少爷带的护卫家丁得力,把他们都赶跑了,不过也伤好了几个人,慎少爷把重伤几人安排在当地休养,留了银子,让他们养好伤再来京城。”
“这么凶险?那你们去年回去的路上,可也有此番遭遇?”青黛问。
“去年回去时,路上倒还太平,没想到现下外面情况已经这么乱了,就是前几个月太过严寒所致,难民多了没得到安置,就变成了流寇。”茯苓道。
“我托你带回去的月钱,你可有托人带给我父母?”忍冬最关心这个问题。
茯苓面有难色的把包袱里面的银钱拿出来,还给忍冬,“我托人去问过,没打听到你家人的下落。”
忍冬急道:“怎么会?我家就在图县下河村,我爹叫刘树,一打听就知道了。”
茯苓踌躇片刻才道:“据说下河村遇到流民抢杀,逃了很多人,村子都被烧了。”
忍冬一阵晕眩,落葵赶紧扶住她。
“我爹,我娘,我弟弟,全死了不成?”忍冬眼睛夺眶而出,痛哭出来。
“忍冬姐姐,你别急啊。”茯苓吓得连忙劝道。
“是啊,茯苓也说,许多人逃了出去,你爹娘肯定也是一块逃走了,过几个月你再托人打听,说不定流民走了,他们都已经回去了。”落葵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