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暮只是说:“是啊。”
在屋里,钱昌文对郑玉和赵诚说:“外人送的礼品全放在这里,文家送的就是这些。”
郑玉打开了盒子,把药材拿到手上仔细检查,和赵诚小声商量了几句,放了回去,说:“若确实有问题,陛下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钱昌文感觉这次稳了,正想再说些什么,赵诚突然说:“三堂会审,我们来都来了,不再仔细查看也说不过去。”
赵诚清清嗓子,对门外的下人说:“外面进来两个人。”
门外的李文英看着又有两个下人进去了,有些疑惑,往里探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季云暮在旁边安静地等着。
突然,里面传来钱昌文的声音:“哎呀!这...”
李文英吓到了,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赵诚直接出来往外面走,郑玉随后出来被李文英拦下。
钱昌文追了出来,郑玉扭头对他说:“钱大人,这恐怕不是文家一家的问题了,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没想到,说不好听些,还会有人说你们钱家借御史台和刑部的手排除异己。”
郑玉赶紧走了,季云暮也跟着,剩下钱昌文不知所措,李文英问他到底怎么了。
钱昌文说:“赵诚让那两个下人把其余的礼品盒子都打开,结果每户人家送的礼品盒子里都放着生川乌,他们一看扭头就走了。”
李文英拧紧眉头小声说:“我不是说了目标是文家,你怎么想的?”
钱昌文赶忙说:“没有啊,没有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到钱昌文和李文英回到宫里见皇帝,殿里站着几个原本和此案无关的人,有个人见到钱昌文就说:“钱大人,你父亲一生高风亮节,你就这么栽赃陷害,败坏你父亲名节吗?”
皇帝不耐烦地看了钱昌文一眼,钱昌文赶紧跪下,说:“我...不...下官绝对没有栽赃陷害谁啊。”
旁边几个人站出来说:“那钱大人的意思是我们送过去的东西里混进了那些东西,害死了你父亲?”
皇帝拍了拍桌子,说:“这不是给你们吵的地方。”
众人冷静下来,皇帝对旁边的全福说:“找人去大理寺,把文家的放出来,送回家里。”
皇帝又看向其他人,说:“说说吧,那些稍过量就致命的草药怎么会堆在你家库房里,还全都藏别人送的礼品中。”
事发突然,钱昌文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李文英看他犹豫,就说:“这几位大人如此情急,看着也是被蒙在鼓里,一定是有人混淆视听,掩人耳目。”
有几人在旁附和,郑玉站出来,意味深长地说:“钱大人家的库房一直是由本府的下人看着,钱大人亲口说的,这难道是自己栽赃自己?”
赵诚说:“涉及前几日草药的追查,以及京兆尹的办事能力,先太师又得陛下恩惠,兹事体大,不是这一刻就能解决的。”
肃文帝想了想,说:“你们都先回去,事情没查清楚,朕会派大理寺的人盯着,不会放过,更不会冤枉。”
季云暮,赵诚和郑玉先退了出去,其余的人唉声叹气地走了,就剩钱昌文跪在那里,李文英在旁边看着。皇帝看李文英一眼,说:“把他也带走。”
李文英带着钱昌文出去了,走到没人的地方,李文英说:“你仔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钱昌文仔细回忆了一会儿,说:“我妹妹,曾往库房里安排人送过头七用的祭品,或许就是那一次?可那一次我翻过那些祭品,没藏什么东西。”
李文英压着嗓子,说:“你是个蠢的,让你搜到还能说是藏?”
两个人刚出皇宫门,就看见京兆尹的人往皇宫里走,李文英说:“我派人听着宫里的消息,你先回去等着,晚上再商议。”
到了中午,文家院子里,文长明被人送了回来,刚进门就抱怨遭了两天罪,云树听见动静就赶紧出来把文长明接进屋里。
屋里坐着文延之,刑部尚书郑玉,还有季云暮在旁边。看文长明回来了,郑玉笑着说:“这不就回来了,我说了,只是宫里有点儿事,刑部和大理寺需要留人审问,问完了就回来了。”
文延之抓着文长明的手,说:“真没事吧?”
文长明挤出个笑脸,说:“没什么事,就是前些日子的草药的案子,例行询问而已。”
文长明从外面带来的冷风让文延之咳嗽了两声,文长明关切地问:“中午还没喝药吧?快让云树扶您过去喝药。”
文延之不放心地叮嘱了两句,才和云树去自己屋里喝药。
此时正屋里就剩下郑玉,季云暮和文长明三人。季云暮提醒说:“事情还没彻底了结,还有没有什么证据?”
文长明说:“牢里还有前几天买卖草药的李家的家臣,他们可能知道些什么情况。”
郑玉看着他们两个,示意不要着急,说:“两位小大人想到的邵相公也想到了,眼下应该着急的是李文英,那几个人都被狱卒看着,只要李文英打算毁尸灭迹,一定能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