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顿悟,看着落在面前的僧人感激道。
“多谢大师。”
无尘微微颌首,摊开右手将方才捉住的小东西露出。那是淤泥一样的小怪物,被困在光团中怎么挣扎也逃不出来。
“有人在五彩石中种下了此物,不消十年,便能将五彩石中的法力全部吞噬殆尽。”
届时,五彩石便会崩溃破碎。而月孤山上的结界,也会随之崩盘。
方才无尘正是察觉到了这个小东西,这才将五彩石击碎。正所谓不破不立,若非如此,此物实难从五彩石中剥离。
族长眼眸一凌,小心将那光团收起。玉娇柔与族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既惊又诧。
月孤山上因为有磐石印,所以外人绝不可能入内。而天狐族人世代都是依靠着五彩石,没有理由去破坏它。
“莫非,有其他人混进月孤山?”
说话的男子粉面朱唇,一双上挑的狐狸眼却没有丝毫轻佻柔情。白青的衣袍压下了几分面上的女气,手中一把折扇,俨然一副世家公子的做派。
“可是月孤山上世代相处的都是我们的族人,又哪里会有其他人混进来?除非…”
黑袍男子欲言又止地看向双眼放光的少女,玉娇柔眼眸一冷。
“玉琯!你什么意思?!”
听到女子的冷喝,玉娇蓉回过神来,将视线从赤练上移开,看向不远处的黑袍男子。
“难不成,你是说,我便是那个奸细?”
玉琯不置可否,双手环胸地笑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蓉姑娘如此想,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话说的,要是玉娇蓉较真,便是她做贼心虚。只是在场的所有人哪一个不是天狐族人?这外来的,除了无尘和尚,便只有玉娇蓉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也都不好说什么。其实,他们心中何尝没有这丝疑虑?只不过,都在一起相处了几十年了,不好摆在明面上罢了。
他们既想说玉娇蓉是奸细,又不想失了和气。玉娇蓉可不惯着他们,身形一动一巴掌抽在玉琯脸上。
“放你娘的屁!你没这么说?你说的还不够明显吗?有脸说没脸承认?玉琯,你可真让我瞧不上。”
当众被一个小姑娘打脸,玉琯又羞又怒,正要打回去,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狠狠压制,不能动弹分毫。
“蓉儿是我妹妹,你怀疑她,便是说我也背叛天狐族了?”
女子的声音带着冷意,玉琯脸色一白,忙低下头解释道。
“圣女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身上威压丝毫没有减轻,玉琯抿了抿唇,低声道。
“蓉姑娘,是我失言了。”
玉娇蓉轻哼一声,推了一把僵硬的男子。
“算了,姑娘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这小人计较。”
他们在一起相处了七十多年,不说是亲如姐妹,那也是见了面亲亲热热的朋友。
今日他莫须有地怀疑玉娇蓉,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阴阳怪气地指向玉娇蓉,可不就是小人做派吗?
若是其他人本没有这个想法,被他这么一指引,谁看玉娇蓉不带上两份怀疑?
玉娇柔又气又怒,玉琯此言无疑是将蓉儿推在悬崖边。若是不能找到真正的真凶,蓉儿在月孤山也难以生存下去。
少女虽然生气,却也知道玉琯的怀疑是可以理解的。她是外来者,自然及不上血脉相近的族人。
况且,有姐姐相信她维护她,她才不介意玉琯如何想如何说。
玉娇蓉这一推,玉琯才觉得身体一轻,退到人群中不敢再胡言。
“蓉儿、柔儿,消消气,玉琯他也是心直口快,莫放在心上。”
男子轻笑,收起手中折扇看向无言的僧人。
“无尘大师可知道那东西是何物?”
“是尚未成型的六翅天蚕,可吞天灭地,是魔族异兽。”
众人哗然,看向玉娇蓉的视线更为复杂。
玉娇蓉皱眉,攥了攥手指就要发火,却被一旁的玉娇柔拉住。
“敢问大师,可能从这六翅天蚕身上找到那个人?”
无尘摇头,六翅天蚕并未认主,而它在这五彩石中已经待了数年,身上的气息已经散得干干净净。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玉娇蓉皱着眉,她可不想一直被怀疑。无尘沉吟片刻,不确定地说道。
“有,只是贫僧还需要些时日做些准备。”
族长看了看窃窃私语的众人,朗声道。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妄下定论。若是让我知道有谁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起争端,就给我去思过崖好好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