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绮雨哂笑一声,默默地回:
“爸,我不知道那位大少爷现在在哪里,但你也不用担心我丢了我们越家的颜面,因为你们在乎的那位陈大少爷兴许也沉溺美色,正像我一样和其他人睡在一张床上也说不定呢!”
“住口!”越爸爸震怒道,“自己做错了事不反思,还要诬赖别人,我和你妈妈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意祯那么懂事,怎么可能像你这么胡来?”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做出什么不端的行为,但那也不是你同样去做不端之事的理由。要是意祯有错我们自然会像陈家讨要说法,不让你受这个委屈。可现在出问题的是我们越家的儿女,你让我和你妈妈心里怎么想,我们对意祯、对陈家怎么过意得去?”
“是啊,”一旁的越妈妈想起之前要带女儿上医院时对方抖出的那点内幕,轻声道,“意祯他很乖的,他不是、不是肯听你的话吗……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绮雨,你这次太糊涂了。”
二老说到底其实还是信从“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又加之对自己女婿的性格比较了解,此刻帮他说话也是难免。
越绮雨冷哼一声,反唇相讥:
“是啊,陈意祯他乖巧得很,就我糊涂,就我不听话。我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刚刚那个人就是我花钱包养的情人,我跟他在德国就认识了,我们俩认识的时间比我和陈意祯认识的时间要长得多……你们也别想着去封杀他或者为难他,他本来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演员,费尽心思的处置也只会浪费你们的时间脏了你们的手。”
“没办法,谁叫我有钱,我们越家有钱呢,圈子里有的是这种年轻漂亮的男人巴结我,依附我,我心肠软,喜欢照顾他们,容易犯错,也还请爸爸妈妈你们多担待一些……至于陈意祯,像他这种不和自己的未婚妻打声招呼就跟别的女人一起去外地的乖女婿,你们爱信任就信任,爱喜欢就喜欢吧!”
藏枪含箭地说完这一通,她不再理会他们的神色,径自出了房门。房间的气氛凝固着,她不在乎,去衣帽间拽了一件大衣,匆匆地披上,而后便出门找人去了。
下了楼,迎面的寒风吹过来。越绮雨拿出手机拨打贺倚云的电话,打了许多道,对方一直不接,她心里烦了,觉得他拿乔太过。她绕着商业街找了两圈,没有看见人影,于是决定回家,谁知在途中的某家商场一楼瞧见了人。
贺倚云在门口的休息长椅上坐着,身上穿着休闲的睡衣和居家的拖鞋,与商场内的环境格格不入,看起来有些无助,也有些可怜。
越绮雨气呼呼地走过去,本想好好数落他一通,走近了才发现对方并不是故意不接他电话,而是根本没把手机带在身上。贺倚云看见她,如同见着一个救星,一改之前颓迷的神色,颊边绽出惊喜的笑来。他站起身来迎着她走过去,指着不远处一家西服店的橱窗,拜托她给自己买件宽长的风衣。那风衣搭配在模特的正装西服外面,设计、用料、裁剪一流,看上去价格不菲。
花钱对越绮雨来说本是如呼吸般简单的小事,就算对方没提出这个要求,她原本也打算带他去换身衣服。只是她并没有想到在付款的时候,店员竟然会告诉她银行卡里余额不足的情况。
本以为是付款设备的问题或是银行账户的维修,直到管家打来一通电话,她才知道就在几分钟前自己的账户已经被爸妈给冻结。越大小姐这才意识到,有时候和家长顶嘴并不能表现自己的潇洒,反而会让自己陷入窘迫。做演员的片酬固然不低,但若是同家族的财力比起来,也实在是芝麻般的可怜。更何况她平日里没有贮蓄的习惯,而最近所参加节目的通告费也还没到账,看着西服店里店员探究的异样目光,一股想钻地缝的尴尬充斥心头。
但庆幸她身上的无赖精神发挥了作用,令她并不为偶尔的“能屈能伸”感到羞耻,因此为了维持自己以后的物质生活水平,越大小姐火速向父母先下了矮桩。她硬着头皮给管家打回电话,委婉地对自己爸妈认了错,希望管家代为转达。
但管家却出乎意料地告诉她:那张才被冻结的银行卡目前已经更换了使用人,账户的使用权由越总裁亲自做主转到了陈意祯的手里。
“总裁说鉴于绮雨你今日展现出的恶行劣迹,他不适合再把账户直接交给你保管使用,所以以后就由意祯先生全权管理你们在试婚期间的用度开销。”
一听这话,越绮雨如遭霹雳,片刻之后,愤怒而窝囊地抗议:
“不是啊王叔,我不就是刚刚对爸妈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一丝丝一丢丢,他们至于这么搞经济制裁吗?这也太卑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