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封愁还是一个箭步就窜上了八十厘米的舞台,完全的下意识。
单膝跪地将白悠接在怀里,手臂与身体紧密接触的瞬间,封愁的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字。
好软。
像那种体脂率很低的小猫,浑身放松的时候,是完全令人意外的柔软。
骨骼纤细,身材颀长,认真起来的时候,却又爆发力惊人。
扑通。扑通。
封愁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一样清晰。
等会,我在想什么?呸!我有病是吧!
不行要不是我两只手都占着我肯定得给自己一巴掌扇走这个离谱的念头!
都怪这个小绿茶!
于是封愁低下头,怒视白悠。
原本装晕的白悠还意外他居然这么快地就冲上来了,正想让封愁认真发挥一下工具人的功能,睁开柔弱的眉眼,就看到了对方仿佛恼羞成怒的表情。
?
莫名其妙发什么癫?
但眼下这个场景实在是不适合直接质问,白悠就只是气若游丝地轻声呢喃,比耳语还难以听清,“我……对不起,胸闷……想出去透口气……”
柔弱的小少爷似乎忘了,他胸前夹着的小麦克风还没有摘下来,这样轻微的声音,现在已经通过巨大的喇叭,传遍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封愁当即发出一声冷笑。
而白悠则脸红到了耳朵根,故作羞赧地将头埋向封愁的胸膛,连手都藏了进去。
实际食指和拇指隔着封愁的衬衫掐住了他胸前的一小块肉,手上一点都没留情地用力开始旋转。
封愁动作猛地一僵,瞬间就收紧了十指,用上了几乎要把白悠骨头捏碎的架势。
白悠的咬肌十分隐秘地绷紧了,却并没有放开自己的两根手指,甚至愈发的用力。
两人无声地较着劲,一时间,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
大家看不见白悠的表情,但封愁紧锁的眉头已经让旁人看出了他的态度。
如此厌恶,如此嫌弃,即使美人在怀也没有软和了表情,这就是封家的纨绔么?既要占身体上的便宜,又不愿意付出哪怕一丁点情感。
下面开始窃窃私语,又过了一会儿,封愁低下头,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耳语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嗯?”
白悠鼻子重重地喷出了一口气。王八蛋,倒打一耙是吧!明明是你先发神经的!
又忍不住抬头向着双胞胎消失的窗口看去,封愁眉梢一挑,迅速撇过一眼,心下了然。
正好白懋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封愁便带着更加夸张的厌恶神色,直接把白悠推进刚蹲下身子的白懋怀里,起身就走,头也不回。
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不难听出都是在说封愁表现得多么多么恶劣。
白懋怒视着封愁的背影,即使刚一接触到弟弟的眼神,就知道他是装的,那也不妨碍大哥对这个便宜弟媳的嫌弃。
“大哥……”白悠一只手虚虚地抓住了白懋的袖子,眼睛瞟向摇着尾巴还在围着白悉转的克里格,意图十分的明显。
正好白懋也早就看这个一直晃荡在妹妹身边的黄毛猴子不顺眼了,当即便一把抱起弟弟,大步走向克里格。
两个小辈都不打招呼地甩袖就走,独留白成琦和封老爷子站在台上,一个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十分不满,一个面无表情实则满心都是尴尬。
白成琦朝封老爷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率先拿起话筒,跳过白悠和封愁讲话的部分,直接就开始了自己的讲话环节。
转折生硬又不丝滑,且什么解释都没有,但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仪式就这么继续了下去。
.
另一边,白懋抱着白悠,身后跟着克里格,三人来到花园无人的角落后,白懋第一时间就把白悠给扔了下去。
“你小子,是不是最近又偷偷增肌了?怎么死沉死沉的?”
白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
“我哪有时间刻意去增肌?”白悠十分无辜地摊开双手。
趁着白懋愣神的功夫,白悠抬脚就走,他急着去检查那个窗口,希望那里还能留下些许双胞胎消失的线索。
希望如此。
那个窗口的位置其实很隐蔽,从室内向外看,它隐藏在一根柱子的后面,只有特定的位置能透过它看到室外的景色,白悠现在也觉得,自己能看到他们消失的全过程,完全是因为运气跟巧合。
本该空无一人的窗户前,此刻却站着一个男人。
双手环在胸前,后腰抵着窗沿,浑身慵懒地等在那里,正是之前甩袖离去的封愁。
在这遇到封愁,白悠没有半点惊讶,毕竟之前转身就走的时候,他是看着这个窗口离开的,傻子才猜不到他接下来要去哪。
只不过白悠不清楚他是已经将这里来来回回检查了一遍,还是干脆简单粗暴,直接在这里等着自己告诉他答案。
“小绿茶,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见到白悠,封愁就又问了一遍跟之前同样的话。
“滚一边去。”
白悠则是抬手就轰苍蝇,见对方没有挪步的意思,便不再管他,转而仔细检查起了封愁身边的窗户,窗沿,墙壁及地面。
脚步声从身后匆匆传来,白悠正单膝跪地仔细检查着外墙与地面间的缝隙,忽然便身子一软,直接靠在了封愁的小腿上。
又轻又急的喘息声再次响起,封愁,白懋,克里格,三人瞳孔地震,心中的想法却大相径庭。
白懋:弟弟为了这个王八蛋,居然这么委屈自己坚持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