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可以了。”医生将抑制剂塞进他手心,“不用担心他会攻击你,看他的信息素就知道了,他对你不一样,你只要记得安抚一下他的情绪,然后动作轻一点就行。”
医生大概也是不放心,忍不住叮嘱了几句。
宁椋握着抑制剂走进屋内,浓郁的橙香充斥肺腑,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是被信息素遗漏,而是被包围了,被密不透风的裹挟在其中,而作为一个感官迟钝的beta,他自然如被蛛网缠捕的猎物被麻痹着神经。
随着越来越接近,宁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对于他来说,alpha是一种不可抗、攻击性极强的生物,哪怕对方的态度很是诡异的依赖,哪怕对方的信息素对自己有着偏爱,他依旧无法放下心来,只能强行镇定自己靠近“琥珀”。
离昏迷的alpha仅仅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空隙时,alpha睁开了眼,那双原先明亮的绿眸此刻泛着冷冽,只是在对上宁椋的瞬间柔化为宁椋看不懂的情绪。
“老婆。”他微微启唇,汗珠从额间顺着锋利的下颚线滑落到衣襟中。
他现在很虚弱。
现在想想,alpha好像大多都是社会精英的样子,眼前人先前似乎情绪起伏太大了,是因为易感期的原因吗,是不是认错人了呢?
宁椋又想起医生的话“记得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怎么安抚?
傅珀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焦躁不安。
不要着急,不要吓到老婆,是你不对,傅珀,你太晚来找老婆了,所以老婆生气了,你要好好反思自己,努力让老婆原谅你,绝对不能让老婆害怕,绝对不能伤害老婆。傅珀喘着气,压下心中因为得不到伴侣爱抚而不安的情绪,反复在内心告诫自己。
“嗯,你别动,我给你打抑制剂,这样你会好受一点。”宁椋扒开针管头,压缩着里面的空气。
那声嗯很轻,但傅珀作为alpha异于常人的听力却听得一清二楚。
老婆默然了自己的呼唤。
alpha难以维持自己嘴角的喜色,连老婆不肯亲近自己、只给自己打抑制剂的委屈感都淡化了许多。
“宁宁、老婆。”他喃喃着,看着宁椋动作温柔的牵起自己的手,给自己消毒,露出傻笑。
抑制剂伴随着镇定剂和安眠药缓慢注射进体内,医生特意选的是S级别alpha的量,他没评断错,这切合了傅珀的信息素级别,药效很快便发挥了作用。
alpha昏迷,手无力的垂下,只是始终紧紧攥着宁椋的衣角,指尖用力到发白。
信息素不再源源不断充斥屋内,如冬眠的野兽一般不再具有攻击性,医生这次带着检测工具来到宁椋身边。
一边的alpha感知到第三者的存在,愈发用力攥住宁椋的衣服,眉头紧紧蹙起。
“呦,好大的包。”医生调侃。
宁椋顺着医生的视线,见alpha俊美的脸上不协调的在额尖鼓起一个青色发包,好像是刚刚昏迷时摔的。
他刚刚注意力全部放在抑制剂和逃跑上(他怕傅珀会控制不住攻击自己,随时准备逃跑),完全没有注意,如今看倒是有些好笑。
“各项指标都蛮正常的。”医生见宁椋一脸困惑,慢悠悠解释道“alpha易感期内的正常,其他的没有什么。”
“医生,你要不要再帮他检查一下脑子?”宁椋小心翼翼建议。
“哈?为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就一个小包而已,估计是摔出来的,你放心,这不严重。”
宁椋见此也不好意思再坚持占用公共资源了。
等救护车离开,他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交钱,可是救护车走的太潇洒了,让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的(毕竟宁椋以前穷,就算真出事了也舍不得上医院,更何况是叫救护车这种在19区听起来很高端的存在)
门外敲门声响起,宁椋估计是救护车发现没有收费折回来要钱了,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和傅珀有着三分像的男人,身后是左右两排黑泱泱的保镖。
“你好,我叫傅庭奕,是傅珀的哥哥。”男人朝他伸手,不言自威的气质逼人。
“你好。”宁椋僵硬的与他握手,他这才知道身后那人不是叫什么琥珀,是叫傅珀。
“那个傅先生,你是来带傅珀走的吗,我刚刚给他叫了医生,医生说他是易感期。”
“不。”傅庭奕摇摇头,“我来这里,是想和你谈谈的,宁椋先生。”
宁椋惊愕。
“我?为什么?”
“你大概也发现了吧,傅珀他脑子不太正常。”傅珀的亲哥哥如是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