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其实我们就已经在一起了,只是彼此都没有捅破那扇窗户,心照不宣。”
傅珀说着说着见宁椋走神,惴惴停下“宁宁?”
宁椋端起刚刚小L放到桌上的牛奶,咬着吸管嗯了声。
这是他走神的习惯,傅珀见他默不作声咬着吸管、两个腮帮子鼓起,瞬间忘了他想说什么。
他曾经无数次在宁椋不知道的角落注视,却还是第一次能够这么近的看宁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
这样的,鲜活。
触及傅珀心底的柔软。
他喜欢这样的宁椋,一直都喜欢着。
“我想回房间拿个东西,你等我一下。”杯底的最后一丝牛奶怎么也吸不出来,宁椋放下杯子,丢下句话便往主卧走去。
比宁椋年级还大的书桌掉漆掉了一半,宁椋小心翼翼拉开最底下的抽屉,生怕自己一个操作不当就让桌子散架。
那个盒子果然在里面。
宁椋盘腿坐在地上,将盒子里的东西一个个拿出来。
外公外婆给他的信,他们用过的光脑,一颗大概是家里传下来的乳白色玉佩、上面还写着平平安安四个字……宁椋翻了半天,总算最底下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是一个记录。
越是高层便越崇尚古蓝星,就比如最近流行的丝绸衣服一样,有些高端医院还会效仿过去古蓝星的医院,给病人一个叫“病例”的东西。
宁椋曾经在一款纪录片里看到过。
3区那家医院果然也有这个。
那是他17岁进入医院的佐证。
宁椋翻开,上面的确是他的名字,下面则是病情描述。
“患者被注射的十毫克的强烈腺性素,主要成分有马奥翘、起芒草、白葙…….”
“患者处在分化期,腺体尚未完全发育,遭受外部强行催熟和两个高级alpha的信息素威压对冲…….”
分化期,他曾经有机会分化成alpha、omage?
宁椋怔怔摸向后颈,那里有一点小凸起,但是因为分化不完全并不显眼。
“家属已和平解决,我方作为第三公证方陪同表态…….”
他确实在17岁那年出事。
但是,既然外公外婆他们不肯说,那应该是为他好吧。
他们是19区的普通人,除了和平解决没有别的办法。
宁椋不是刚出社会的小年轻,如果换成他,他也支持息事宁人。
傅珀所说不假。
这样一来,宁椋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傅珀了。
再加上对方口中,他们有着几乎于唯美的初识,更别提后面什么日积月累的感情。
按照宁椋最开始见傅珀他一口一个老婆的样子,难道他们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一起了?
说不定是彼此的初恋,这种疾疾无终的草率分别大概让傅珀耿耿于怀,要不然傅珀也不会对他念念不忘。
最重要的是宁椋已经忘记了他们相识的过去,而傅珀却执着的找到了他。
这样一想,宁椋觉得自己好渣。
现在的傅珀对于宁椋来说,更像是一个被他抛妻弃子的人找了门,让他不自觉心虚。
宁椋拿着这张病例去客厅,傅珀背对着他坐在原位,
他的忽然离去像是带走了所有生命力,客厅一片死寂,听见他的脚步傅珀微微侧头,他有一张俊美的脸,也是宁椋会对他心软的基础,此刻他的眉峰蹙在一起几乎要垒成一座山,漆黑深邃的眼眸隐晦翻涌,阴沉下脸时完全不像宁椋这些天了解的那个傅珀。
但那副样子转瞬即逝,变化的太快,宁椋没有抓住,他以为自己那一眼眼花,忘记了打心底片刻的冷颤。
“宁宁。”傅珀嘴角啜着笑,为他拉开椅子。
是一如既往的那个傅珀。
“我找到了。”宁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心里一松,他将病例给傅珀看,“你说的好像都是真的。”
那之后呢?
他有些结结巴巴,“然后……”
傅珀说的他们好像似乎可能有些不一样的感情,那他要顺着下去,和傅珀再续前缘吗?
宁椋自己也不知道。
明明他们满打满算,在宁椋看来不过堪堪认识了两天。
“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看看傅珀,再看看从厨房偷偷探出脑袋的小L,他鬼使神差说出了与心里想说的截然相反的话。
“之前的事我忘记了,让你等了这么久是我的问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和过去一样试试看?”
反正还能分开。
说不定,真的相处,傅珀便发现他到底是和过去不一样了,然后离开。
以为是要被宁椋拒绝的傅珀淡淡嗯了声。
他其实早就想到会有这天,也提前留了后手,可是被老婆亲口拒绝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如果有的选,他其实更想要老婆主动选择他,可是他不是好人,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离老婆越远,那么要现在就动手吗…….
嗯,嗯?
他终于反应过来老婆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
理智如突然被扯住的弦一样,瞬间收紧,那些不可言说的想法散去,只有比中了大奖的喜悦。
他激动的站起来,椅子往后退,与地面摩擦发出刺啦响声。
“老婆!”
傅珀抖唇,忘记老婆不喜欢他这样喊。
宁椋说完就后悔了,但话都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