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回答,迟翊决定凭着记忆里祝优的喜好买。
不知道两年过去,她的口味有没有变。
迟翊披上外套,正欲要走。
“迟翊。”祝优背对着他,鬼使神差地喊。
少年顿住,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嗯?”
祝优咬了咬唇:“小笼包和小米粥。”
“我知道。”迟翊一直都记得。
忽然间,消失的麻雀飞了回来。
“等我好了,你再表白一次。”
祝优语速飞快。
“什么?”迟翊眸光微动。
“小笼包和小米粥。”
“好。”
病房门被轻手轻脚关上,一墙之隔的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可以称得上幸福的笑。
“老板,两笼小笼包和两杯小米粥。”
三月将至,天气回暖。
“好嘞,小笼包和小米粥。”
病房里暖乎乎的,祝优光脚站在窗边,安静地盯着那排小麻雀。
叩,叩,叩。
纤细白嫩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窗。
“小鸟。”
这里是五楼,祝优在想小麻雀也能飞那么高,真厉害。
哗啦——
窗户被少女缓缓推开,冷气争先恐后地灌了进来,惹得祝优因打不出喷嚏,而鼻头通红。
鸟儿顿时四下逃窜。
祝优有些失望,伸出的手空落落的。
病房门被推开,裹着冷气的迟翊走了进来,怀里的东西被捂得严严实实。
看清少女的位置,他吓了一跳,冲上去把人拉开,关窗。
“你干什么?”他佯装生气。
对上祝优那双呆滞的眼,迟翊的心绞痛一瞬,随后软下语气:“太冷了,怎么光脚?”
“看小鸟,忘记了,橙子不能怪我。”祝优诚实答道。
橙子……
刚刚应该问清楚橙子是谁。
不过现在也可以问。
迟翊把人拉到床边,拿出床底备好的毛绒拖鞋,给她穿上:“先吃东西好不好?”
“好呀。”祝优跳下床,走起路来同手同脚,一摇一晃的样子像只小企鹅。
桌边,少女吃的认真。
迟翊给她的小米粥插上吸管:“我对这个地方不太熟悉,就随便买了,下次让保姆做好不好?”
“橙子会买东西已经很好了,橙子买的我都喜欢。”祝优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粥。
“祝优是怎么想到给我取名橙子的呢?”迟翊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祝优仰着脑袋思考,吸管都被咬瘪了才说:“C和Z,就是橙子。”
“C和Z?”迟翊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
祝优半垂着眼:“迟翊和祝优的小猫,叫橙子。”
少年微张着嘴,脸颊多了一抹粉红色。
“等我死掉了,橙子你就去找迟翊养你。”祝优放下粥,往嘴里塞小笼包,“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记得我找到他了……可能又躲起来了吧。”
“又?”
“他总是躲起来……”
军训后的第一个星期。
迟翊执意要和祝优做同桌,被班里八卦的同学传到了主任耳朵里。
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主任就不一样,当即找到祝优了解情况。
“祝优啊,我和你爸爸也同学一场,你才那么大点,早恋是万万不能的!”主任苦口婆心。
祝优一个人站在办公室,被一众老师盯着,浑身难受,结巴道:“知道,知道,我一定,一定注意分寸,谢谢主任。”
那个下午,祝优没能去吃饭,被训了很久。
迟翊在天台躲了很久。
直到主任离开学校去吃饭,他才装作震惊地出现在祝优面前,替祝优打抱不平。
小姑娘只是笑着看他,一言不发。
第二天却主动换去第一排没人坐的空位。
下课时,他质问她。
“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坐?你初中都是和我坐的。”
小姑娘叹了口气,直视他,看得他心虚。
“那你为什么让我一个人被骂那么久?自己躲在天台不来?”
“……骂你两句又不会怎么样,你知道的,我要面子。”迟翊目光躲闪。
祝优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一本书直直扇到他脸上。
扇出几道血痕。
直到同桌林弦告诉他。
“主任喝了点酒,刚开始还好,后面就骂她不洁身自好,不要脸,小小年纪勾引男人。”林弦语气不咸不淡,“还是数学老师替她解了围。”
迟翊满肚子气一下子没了。
林弦看着第一排的少女背影:“哭着出办公室的,去找你了,发现你在天台玩手机,抹干净眼泪就回了教室。”
迟翊低着头不说话。
一旁的林弦笑得嘲讽:“幸好没和你谈,遭罪。”
迟翊涨红了脸。
几天后,那个主任被学校开除。
他迫不及待找到祝优邀功。
可小姑娘忽然和林弦走的很近。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他竟有些口不择言:“祝优你,你是疯子吗?”
话落,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就扭打在一起。
祝优被吓到了,劝架时被推到一旁,脑袋重重砸在花坛边,顿时晕了过去,血流了一地。
好在没影响到什么。
迟翊没脸出现在医院,无论祝优怎么托人找他都找不见。
“我明明找他了。”
医生重新推门而入,问:“要住院吗?”
祝优耳朵里自动屏蔽外人的话,呆呆地看迟翊,笑:“橙子你和迟翊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