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动,裙摆下大腿的伤口触目惊心,“我拼死反抗,期间一直叫你,希望你能帮帮我,可你却一直闭着眼睛,我不信你刚才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我没有!我真的没听见……”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陈幼凝不给他深究的机会,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往下掉。
阮清泽呼吸一窒,被她哭得心口绞痛,此刻的她像是有一种魔力使得男人无法思考无法深究。
他整个人陷入心疼与自责的情绪,手忙脚乱地脱下身上的球衣为她包扎。
女孩漂亮的眸子被泪水洗濯,眼眶通红,发丝凌乱,处处昭示着刚才被人欺负的惨状。
阮清泽脑补了很多,心脏像是被钝器砸中,声音沙哑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看清对方长什么样了吗?我们去报警……”
女孩却断然拒绝:“这么久都没人来你还不清楚情况吗,一定是那个歹徒做了手脚,只手遮天到这个地步,我们这种平民怎么和那个人斗。”
她犹带惊恐,压抑着满腔愤恨,望向男人的目光带着倔强,还有自嘲。
“更何况,你还要立清贫人设,怎么可能为我一个拜金女出头。”
“谁说不会!”青年着急忙慌地许下承诺:“就算分手了,只要你还没有找到新的伴侣,我依然有保护你的责任,更何况……”
“更何况我不想和你分手了。”他声音越来越小。
猝不及防被他话里滚烫的感情惊到,女孩慌乱得睫毛乱颤,声音泻出一丝慌乱:“算了算了,我不想让你为难。”
阮清泽早就发现自己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不像是被歹徒击倒的样子,陈幼凝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他一个一米八五,假期时不时要玩一些极限运动,身材不说孔武有力,但也比正常男人的力气要大不少,竟然在女朋友被人袭击的状况下睡晕了过去?
这实在太不可理喻,他自己都不能原谅。
女朋友善解人意,但他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他小心地避开伤口,将女孩从地上抱起,低声道:“我先送你去医院,这事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青年俊美深邃的面容闪过一丝戾气,看了一眼似乎还在运作的摄像头,抱着女孩往外走去。
陈幼凝垂着头,纤长的睫羽落下一片扇形的阴影,掩住了眸里的凉薄与嘲讽。
她柔弱地窝在青年坚实有力的臂膀中,小鸟依人的样子惹得阮清泽更心痛了。
同时也恨不得把那个不清楚面目的歹徒碎尸万段。
两人一路来到医院,曾经的隔阂在这次愧疚中消弭无踪,阮清泽打了电话动用家里的关系,一定要查出今天袭击陈幼凝的歹徒,他站在单人病房外面,不想吵醒里面疲惫沉睡的女孩。
可这时,却有一阵黑雾从病房窗外的树影,一路绵延到了病房内。
“小凝。”
沉沉的语调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压抑着嫉恨与不满。
陈幼凝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张不满鲜血的鬼脸,她心脏一跳,抬手就是一巴掌。
鬼脸愣住了,他一时间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质问她和那个贱男人为什么要复合。
陈幼凝勾起唇角,但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她躺在床上朝着鬼影勾勾手指,像是在召唤一条狗,“过来。”
陈韫的脸不疼,但他的心在滴血。
她竟然打他?!
为了那个野男人打他?!
怨气高涨,病房内,床头柜上的保温桶在震动,陈幼凝彻底怒了:“你想做什么?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们这些臭男人了,一个驱使鬼魂要夺舍我,还有一个一言不合就生气要打翻我的晚饭。”
“你给我滚出去!”
空调的遥控飞了出去,但砸中了空气,陈韫一句话没说就消失在了原地。
有人推门而入:“幼凝,现在还疼吗?”
陈幼凝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看得暗地里的鬼内心嫉妒如野草疯长。
她温柔道:“不疼了,你查的事情有下落了吗?”
阮清泽似乎有些难堪,但还是说:“没有查到人。”他这次用了花高价请了私家侦探,还找到了校长,但一无所获,那跳路上的所有监控都显示,现场只来过他们两个人。
但怎么可能?
似乎为了挽尊,阮清泽又说:“有一个女生,当时离那里很近,说不定知道点东西。”
“她叫宋今歌,是你的同班同学。”